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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蒙蒙亮,她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红唇微张和厨房外刷牙的周曜对上视线。
后者大概是还有点困,双眼皮的凤眼都变成了单眼皮,撩起眼皮看过来,满是倦意的目光不太友善,看起来特别的凶,直接吓得温悦把呵欠咽了回去。
她思考片刻,决定不去触碰明显带有起床气的周曜,绕开他进厨房拿牙刷牙膏刷牙。
周曜刷完牙进来神情显然清醒许多,还是有些懒洋洋的,拿起木瓢舀了两瓢水在盆里,双手捧着水往脸上洒。他懒得拿毛巾擦,任由脸上的水顺着下颌滴在衣服上。
浓密黝黑的眉毛和睫毛上挂着水珠,俊美的五官沾了水,显得有两分温柔。
“吃早饭不?”他打着呵欠问。
温悦放好牙刷,被影响到跟着打了个呵欠,眼里溢出生理性的泪珠,含糊不清道:“你吃吗?”
周曜:“懒得吃,拿两块核桃酥就行,早点解决完回来。”
温悦比了个ok的手势:“我洗个脸。”
梳理完毕,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周家。
等周曜离开后,另外两家人才敢发出声音。
周江海和林芳房门上的刀痕十分明显,直接劈穿了,要是不修理一下冬天还会漏风进来。夫妻俩脸色很难看,眼底乌青一片,昨晚吵得很晚,今早差点没爬起来。
“二哥啊,你跟嫂子没事儿吧?”周青山瞥了眼脸上带着抓痕的周江海,装模作样的开口:“周曜也真是的,越来越过分了,咱们好歹是他长辈,哪有对长辈动刀子的?”丝毫不提林芳干的事儿。
周江海没说话,眼里的怨恨异常明显
周青山面带同情,抬手拍拍周江海的肩膀,长长叹了口气:“哎,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啥时候才到头。”说完便出了门。
周江海握紧拳头,两口喝光碗里的稀饭,沉默地扛起农具去地里干活儿。
而温悦和周曜已经来到了温家院子跟前。
院里充斥着李花红尖锐的嗓音,一大早上她就在那儿骂人,也不知道在骂谁。
听到这声音,温悦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很不舒服。这是残存在原主身体里的情绪,看得出来,她是真害怕这位大伯娘。
温悦咽咽口水,扭头看向身边高大的男人,庆幸。
还好她摇了人一起来!
温悦定定神,往前走了两步,敲门。
“谁啊!”
院门打开,开门的妇人高高扬起眉毛,那双吊梢眼里好似冒着凶光。对方视线迅速锁定在温悦身上,眼里的凶光更甚,大嘴一张就开喷:
“你回来干啥?我告诉你死丫头片子,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你跟温家已经没关系了,别想着我们能帮你出头!”
李花红显然是听说了前天晚上周曜把温悦打进医院的事情,以为她是来寻求娘家人帮忙的,表情嫌恶。她站得位置是死角,正好看不见旁边的周曜。
看着飘散在空气里的唾沫,温悦默默往后退了小半步,小声说:“我是来拿东西的,奶奶去世前说了她的地给我,还有我自己,一共两亩田一亩地。”
“你说啥?要地?”李花红眼皮抬了抬,吊梢眼死死盯着温悦看,啐了一口:“你有个屁的地,滚滚滚,滚远点,别来老娘跟前碍眼!”
尽量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她还是被李花红的舞池给震惊到了,再加上有人照着,声音也大了点儿:“你要不给我,我就去找村长评理了,村长也知道这事儿的!”
“嘿你这死丫头片子,反了天了!嫁出去翅膀硬了是不?这两年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老娘没问你要钱都不错了,还敢问我要地?老娘打死你这个黑心肝儿的东西!”
李花红哪能把地交出去啊,扭头顺手拿起放在屋檐下的扫帚冲了出来。
扫帚劈头盖脸打下,温悦没想到李花红会直接动手,来不及躲,下意识闭上眼睛。
预料中的疼痛并未传来,她小心翼翼睁开一只眼睛,入眼的是周曜宽阔的背脊。
他钳住了李花红手里的扫帚,眉头紧皱,锐利的眼神如同野兽,冷声道:“说话就说话,你再敢动手试试?”
“周曜?”李花红愣了下,面对周曜人高马大的身影气势明显弱了下来。她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随后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你让她过来的是不?我告诉你,那地是我家的,跟她屁关系没有!”
李花红看向周曜的眼神也很不友善。
她就说,温悦那老鼠似的胆子咋敢上门来要东西的,原来是这小子在背后撺掇!
温悦睁大眼睛:“你这人真不要脸,那是奶奶给我的,都跟村长打过招呼了!”
李花红只当做听不懂:“那是我家的地!滚滚滚,我们温家不欢迎你俩,走走走!”她想要把扫帚抽回来关门,然而不管怎么使劲儿,那扫把在周曜手里纹丝不动。
李花红的性格某种程度上来说和林芳很相似,都是不要脸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