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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他的气息仍未离去,因此李化吉一动也不敢动。
谢狁道:“朝中还是有些人不想认可李逢祥的帝位,因此他的登基大典直到今日也办不成。”
提到了李逢祥,李化吉的恐惧顿消,只切切地听着谢狁的话,唯恐错过一个字。
谢狁有些好笑,捏了捏她的脸:“他们以为李逢祥只是我的傀儡,拥他与立我无异。”
这话倒是实情,李化吉于是觉得这就是个难解的死局,因此更担心:“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不是已经把伏氏杀了?”谢狁似笑非笑,“现在满朝臣工都知道皇帝虽年幼,却有位剽悍的长姐,不能小觑。”
李化吉反映过来,一怔:“那日皇叔要我杀伏氏,是为此?”
谢狁道:“别太感动,杀鸡儆猴也是真,伏氏之死既然可以一箭三雕,我没道理不利用。”
这话依旧说得冰冷,毫无人情,李化吉默了好瞬,心情复杂起来。
谢狁道:“现在心情好了?”
这话问得奇怪,李化吉转脸看向他。
谢狁道:“王灵璧这个人是你领进来的,你得帮我。”
李化吉倏然明白何故本不屑解释的他,突然提起赐死伏氏背后的玄机,她多了几分又要被算计利用的郁闷:“眼下是一箭四雕了。”
真讨厌。
谢狁不置可否,道:“事既然已发生,总要妥善利用。”
更讨厌了。
王灵璧将琅玡王氏的名头摆了几摆,也没获得入甘露殿的资格。
偏对方给的理由也格外正当——大司马不在,甘露殿内存放着机密的军务,不好叫外人随便进出。
王灵璧虽很不满,但因她与谢狁还未成亲,只好忍耐下来。
她双手拢进斗篷,站在宫殿门前,受着寒风,翘首期盼。
脸冻得越来越僵了,谢狁却仍未出现,王灵璧只好又去询问谢狁的行踪,但谢家奴嘴巴严实得很,她打听不出来。
王灵璧受这般冷落,是又心寒又气愤,她抬头看了眼天空,意图先回丹凤阁取火暖身,等到了晚上再来这甘露殿,她便不信谢狁夜里不用就寝,还能继续躲着她。
她折身往回走了,走到半路,也巧,竟然遇见了王之玄。
王灵璧眼睛便亮了:“二哥哥,你可知谢狁在哪?”
王之玄正急着去丹凤阁,今见王灵璧独自一人迎着寒风走在宫道上,便知她是才从甘露殿碰了壁回来,他缓缓错开眼,道:“我不知,许是在凌烟阁议事。”
王灵璧便道:“他好忙啊,他怎么这般忙?家中的年轻郎君,似乎都没有他这么忙,难道他在躲我?我为找他,都入宫了,他还要躲我,也太不像个大丈夫了。”
王灵璧说这话,纯粹就是受家里的几位哥哥影响,以为官职皆是虚衔,不必做事,每月白领俸禄,最重要的还是与文人僧侣交游,作诗论道。
因此她以为谢狁的大司马之位也是受家族荫蔽得来,同样无需理事。
王之玄也不怪王灵璧有这样的错误理解,世家风气如此,在九品中正制的庇佑下,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
既然无论怎样,到了年纪,总会得到一官半职,做了官后,无论政绩如何,都不会被左迁或罢免,又何必奋发图强呢。
所以谢狁的勤政才显得那般格格不入,无法被人理解。
而且正因为谢狁醉心政务,淡了与世家子弟的交游,王灵璧失了与他见面的机会,自然更不能了解他。
王之玄对此,只轻轻一叹:“我也是入了宫后,与他同住甘露殿才知道,北朝魏坚正在调集军队,往各州调度粮草,恐怕不日就要渡江攻打大晋。”
王灵璧顿时被吓得面如土色,琅玡王氏当年就是因为忍受不了战乱才游说晋王南渡,另立王朝,如今才不过百年,战争留下的阴影并未从这个钟鸣鼎食之家中散去。
王灵璧道:“当真吗?我怎么毫不知情?我身边怎么无人提起这件事?建邺也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她是当真不愿相信。
王之玄深深看了她一眼:“大抵他们还在忙着吸五石散。”
王灵璧心坠坠往下掉了,她想到祖母还在时,便常常会讲到八王战乱时,中原兵力空虚,胡马便长驱直入南下掳掠,还逼迫着刺史挨家挨户搜刮年轻貌美的女子送到胡地去。
琅玡王氏是世家大族,但也难逃其患,胡人客客气气上门,以结交秦晋之好为由,半强迫得带走了好些旁支庶出的女孩。
那些女孩离了家后,再没回来,就连只言片语都没有捎回来。
王灵璧宁可大晋奉上贡金,对胡人俯首称臣,也不愿胡马南下践踏这安稳、繁华、梦幻一般的建邺。
王之玄觑着她的神色,这时候开了口:“陛下年幼,幸而隆汉公主性格刚毅,颇有见识,还能主持一番朝政。”
王灵璧听说,不大信:“隆汉一个村妇,能懂什么?”
王之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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