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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戈扯嘴角笑笑,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回教室的路上,弋戈仔细回想了下刘国庆的话,心里大概有了猜测,小黑屋,估计真的要被取缔了。
她对那座小破房子没有任何滤镜,说句公道话,她也觉得校园里光秃秃竖着一间破落平房奇丑无比;对房子里的爷爷奶奶,她也没有多深的感情。
但不知怎的,一想到刚才食堂里大家义愤填膺的样子,还有范阳曾经塞给她用的两捆笔芯,以及某一次上学路上看见的蒋寒衣推着小推车狂奔的模样,她心里竟也有点忿忿不平起来。
第22章 “罢课!砸食堂!”
学校取缔小黑屋的行动在十一月终于露出端倪。
就在大家都以为徐嘉树谎报军情、小黑屋安然无恙的时候,期中考试后的某一天,陆续裹上羽绒服的学生们早上来上学时发现,小黑屋没开门。
大家心中一边纳闷,一边安慰自己,可能是天气冷了,爷爷奶奶起床晚了。
只有范阳,整个早读都在焦躁地抖腿,屁股上长了针眼似的不停地变换坐姿,嘴里不断咕哝着什么,整个人就是只热锅上的蚂蚁。
他的动静有点大,夏梨往后看了好几眼,终于忍不住出声履行班长的职责;“范阳,你安静点。”
范阳尿急似的扭了扭,苦着脸道:“我担心啊,他们从来没关过门的!”
夏梨欲言又止,还是没忍心苛责。
范阳一只脚搁在桌子横杠上,继续抖。
弋戈就坐在他前面,冬天大家穿得厚,桌子之间的距离好像也缩短了似的,范阳抖脚的动作传递到她位子上,一阵一阵的。还有衣料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
弋戈不堪其扰,不悦地回头道:“别抖脚。”
范阳不耐烦地冲她翻了个白眼,把脚从横杠上放下来。
弋戈没说什么,转回去继续早读。
可半分钟后,后座那只脚又开始抖起来。虽然不在横杠上了,但弋戈还是能明显感觉到。
她忍无可忍,回头怒道:“ 别抖脚!听不懂人话?”
范阳心情本就不好,被她连着甩了两回黑脸,也爆发了,骂道:“你他妈事儿逼啊?!我在我自己位子上抖脚关你屁事!真拿自己当根葱啊?!”
蒋寒衣抓住他胳膊,冷声警告:“范阳。”
“你也有病?!”范阳把胳膊一甩,怒气冲冲地道,“这他妈是我惹的事吗?艹,大家都在担心爷爷奶奶,就她一个人还有心思早读,是吧,年级第一?!”
他阴阳怪气地往弋戈脸上砸了四个大字,又不屑地冷笑道:“哦,差点忘了,您也就第一天来拿了个第一,还是我们梨儿让给你的,牛逼什么啊你牛逼?!”
弋戈勾起唇角,冷笑一声:“你隔着一百多个名次对年级前三了如指掌,还真是辛苦了。”
范阳脸色一变,当即就要摔桌子,被蒋寒衣有力地往下一拽,死死地扣住了,“你他妈别犯浑!”
范阳被摁在桌上,“蒋寒衣你有种!”
夏梨被这场面吓坏了,急着分开两人,“赶紧松开呀!”
“你冷静点!”蒋寒衣掐了范阳后脖子一把,松开了手。
范阳红着脖子直起身来,狠狠盯着蒋寒衣和弋戈,又拿手往弋戈脸上一指,“死胖子,你以后最好别惹老子!”
弋戈木着脸,仿佛没看到他这个人似的。
范阳暴怒地踢翻了自己的凳子,从后门直接跑下了楼。
所有同学都停下早读往这边看,脸上既有兴奋的好奇感,又有担心事态严重的严峻。
弋戈甚至在几个男生脸上看到了不屑与不满,她几乎瞬间就理解了这种不满的缘由,就像范阳说的——大家都担心小黑屋,就她一个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她并不在乎,拿起课本继续背诵《春江花月夜》。这两个月她已经充分感受到这个班级里强大的集体荣誉感,而她作为一个空降的转学生,性格并不友好,傲人的成绩只是免遭严重排挤的保护膜,并不能让她真正融入这个集体。
她也不想融入,没必要。
好不容易上完两节课,学生们终于等到一个大课间,一窝蜂地冲下楼往小黑屋跑。
弋戈不得不承认,她对于这件事有一份莫名其妙的好奇心,她费了好大力气,才克制住离开座位的冲动。
但她还是没克制得了瞥向窗外的眼神。
所有人都往外跑,朱潇潇动作最慢。她费劲地把胳膊向后伸,穿进羽绒服袖子里,又往兜里揣了个暖宝宝,才笨重地起身。
“朱潇潇!”忽然有人叫住她。
居然是蒋寒衣。他坐在最后一排,朱潇潇没看见,她还以为班上所有人都走了。
朱潇潇条件反射地红了脸,说不清是出于被帅哥叫住的害羞与期待,还是被看见穿衣服时的笨重模样的羞耻,“怎…怎么了?”
“等等我们。”蒋寒衣笑着起身,动作随意地拍了拍弋戈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