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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香这才松下口气。
毕竟孩子是有了, 但月份到底是对不上的, 若被太医留意觉察, 后果不堪设想。
贺兰香感觉,自己还是得做点什么,起码以后再逢这种时刻, 即便是让不知情的人诊脉,也足矣教人瞧不出破绽,让任何人不对孩子的生父起疑心。
“坚持住。”谢折怕她昏迷, 刻意与她说话, 历来沉冷的眼眸中难得出现慌乱。
因情况危急不等人, 他没敢走远,就地将贺兰香抱到了广元殿偏殿歇息, 半炷香未过,医官便已赶在太医之前来到。
诊过脉,医官起身拱手道:“将军放心, 胎儿一切安好,只是夫人受惊过度, 牵扯了腹上筋脉,故而抽搐发疼,歇息片刻,服些温水,将手掌贴在小腹按摩一二便好。”
这话出来,谢折面上阴云终于散去不少,躺在榻上的贺兰香也总算将心落回肚子里。
忽然,殿门外传来谢姝的喊声——“我嫂嫂到底情况如何啊!你们倒是给句话啊!不然我可就闯进去了!”
贺兰香给细辛使了个眼色,细辛会意,出去将情况说明,只道没有大碍,就是受惊过度所致,需静养歇息。
谢姝听完,可算放心下来,知道贺兰香不能劳累,遂也没进殿打搅,隔着门嘱咐了几句话,便与王氏郑文君一行人离开了。
殿中,医官告退,丫鬟静候外殿。
谢折看着贺兰香憔悴的面色,亲自斟水喂她,一手轻托起她后颈道:“萧怀信那边——”
“不要跟我提他!不要!”贺兰香捂住两耳,反应激烈。
谢折只好作罢,绝口不提方才之事,专心喂她喝水。
贺兰香服下几口温水,额上的冷汗消去不少,精神也恢复了些,便想自己捧过茶盏来喝。
未料这一伸手,她掌心的羊脂玉玉珏便径直落在被面——她也是在这时候才意识到,从她握住这块玉珏起,她的手居然都没有松开过。
贺兰香捡起玉珏,开始只是好奇打量,准备让丫鬟拿去还给王朝云,结果越打量,越是觉得,这东西给她的感觉有点熟悉。
可她过往从不爱佩戴玉珏。
“嗯哼……”
思绪被小腹上忽如其来的轻柔触感所打断,她闷哼一声,抬眼望去,便见谢折早将茶盏放在靠榻花几上,一只手探入锦被,隔着衣料,在她小腹上轻轻按揉。
粗粝的,有力的手掌,温柔到近乎小心翼翼,覆盖在柔软的小腹上,指腹慢按缓摸,缓解着她的疼痛与紧张。
贺兰香看着谢折俊冷的容颜,昏暗灯影下愈显漆黑的眼,一点点被拉入专属二人的回忆当中。
若她没记错,过往事后,他似乎也挺喜欢抚摸她的小腹……
山洪崩堤般的羞耻滋味再度侵袭贺兰香的头脑,她的身子微微抽搐了下子,敛下长睫不再去看谢折,脸颊发烫。
“还是很疼?”谢折问。
贺兰香摇头,极力想要将脑海中的画面清除,故作镇定道:“不疼了。”
谢折的目光一寸寸打量在她绯红的双颊上,追问:“那你脸红什么。”
贺兰香咬了唇,视线往下,专注盯在手里的玉珏上,“有点热。”
谢折没出声,动作也没停。
过了片刻,他启唇,嗓音略显低哑,吐出干脆的一个字:“脱。”
贺兰香惊诧抬眼,情不自禁似的,重新去看谢折。
谢折亦掀眼睫,与她眼神相撞。
秋月映窗,灯影摇晃,二人能在对方眼中清晰看到自己的倒影,晦暗而灼热的气息悄悄滋长,暗流涌动。
贺兰香别开眼,清了下嗓子,一本正经的,“脱了容易着凉,还是穿着罢。”
谢折垂眸,按在贺兰香小腹上的手逐渐落于腰侧,虎口紧贴玲珑有致的腰线,寸寸量着,说:“我只想让你脱掉外袍而已。”
贺兰香怔了下子,顿时像只被踩中尾巴的猫儿,睁大了眼眸瞪向他道:“我也是说只脱外袍!”
谢折抿唇未语,压下了嘴角一丝难得流露的笑意,感受到掌下纤细的曲线,又略皱眉头道:“两个多月了,腰怎么还是这么细。”
贺兰香没想到他会突然将话锋转这般快,一时也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轻舒口气道:“要起码三四个月才能显怀,这才两个多月,急什么。”
谢折目露明了,显然是头回知道这种事情。
他还以为是贺兰香不舒服,吃的少,所以瘦。
流连在腰侧的手掌又回归小腹,轻轻按揉着,像对待一只柔弱的雏鸟,不敢多施一分力。
贺兰香由着这只杀人如麻的手给她按摩,逐渐的,一种微妙而奇怪的滋味蔓延在她心梢,分明已经隔着衣料,她却能清晰感受到谢折掌心的温度,指腹的硬茧,因掌心热度而沾染在衣料上的少许潮湿。
这些都是独属于他的气息,有这些气息在,她竟然感到很安全。
贺兰香的肚子不疼了,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