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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那小狗崽儿嘤嘤叫了声,蒋寒衣终于回过神来,低头见弋戈微微蹙眉,站在桃树下。
她手里攥着块鹅卵石,横眉立目,眼神坚毅而警惕。
蒋寒衣忽然想到看过哪部电视剧或者动画片里,有个女侠很会用暗器,和她现在这样就挺像的。——哪个来着?他死活想不起来了,就记得挺漂亮的。
“你干嘛?!”弋戈又吼一句,把蒋寒衣跑到天边去的思绪拽了回来。
蒋寒衣被她这一吼,紧张起来,一只手揣着狗,一只手在兜里瞎摸,忽的摸到一根棒棒糖,头脑一热,两手皆往外一捧,笑道——
“给你!”
“从今天起我和它就是你的朋友啦!”
弋戈满脸疑惑地仰头看着突然出现在她家院墙上的三位——
狗、糖果,和一个二百五。
一时间,她那能考双百分的小脑袋瓜还真想不明白这一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她还没细想,先是听见院墙外一声凶悍的狗叫,然后墙上嘚瑟的那人一个没坐稳,惊呼一声掉了下去。
最后,是一声惨叫。
弋戈一惊,连忙推开院门跑出去。
蒋寒衣四脚朝天地摔在地上,五官痛苦地皱成一团。他怀里还护着那只小狗崽,小腿上却已经是一片血淋淋的。
离他几步远之外,有条脏兮兮的独眼流浪狗,冲这边凶狠地呲着牙,一边叫,一边伸长前腿弓背后退,明显处于进攻状态。
弋戈脑袋霎时一白,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用尽全力把手里的鹅卵石全砸在那恶犬身上。
平时无聊玩的小把戏在这时发挥了作用,她的准头和力度都很好,那狗吃痛地嚎了一声,蹦跶着又后退了两步。
但它还是没走,一只浑浊的独眼仍死死盯着他们,看起来杀气腾腾的。
弋戈害怕了,但蒋寒衣还躺在地上。她沉了口气,眼一闭心一横,大步上前挡在蒋寒衣身前。
“走开!!”她气势汹汹地喊了一句。
恶犬不为所动。
弋戈心里紧张得要命,拳头死死攥着,微微发颤。
没了武器,赤手空拳又不可能打得赢,毕竟狗能咬她,她又不能咬狗。
没办法了,弋戈只能扯着嗓子地喊了句——“三妈!有狗!!”
尾音发颤,她也害怕得快哭了。
很多年后,弋戈仍然不承认——在这场和恶犬对峙的战斗中,她确实是哭了的。
而在蒋寒衣的视角里,弋戈勇敢的背影孤零零地支在被夕阳映红的天空下,晚风把她的衣角向后吹起,比大片还大片。
大人们听见动静赶来,那流浪狗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弋戈刚松下一口气,又听见身后一声虚弱的惨叫——“啊!”
一回头,蒋寒衣握在手里的那只小狗崽子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他肩上,也不知为什么,或许是受了惊,咬着他的脖子就不松口。
幼崽没长牙,怎么咬也不痛,但蒋寒衣刚捱了那么重的一口,还处于恐惧中,所以惨叫出声。
弋戈走上前,把小狗崽抱到自己怀里。
而让蒋寒衣发出惨叫的那块“伤口”上,除了亮晶晶的口水,什么也没有。
弋戈默默地看了蒋寒衣一眼,问:“你没事吧?”
其实这句是废话,蒋寒衣腿上都流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没事?但弋戈也不知道应该要问什么,只是觉得就这么走了也不太好。
蒋寒衣十分坚强地摇头说:“我没事!”
“那就好。”弋戈点点头,抱着小狗崽又问:“这是送我的?”
“嗯,你别看他现在丑……”
他想要隆重介绍一下这只先天相貌有些抱歉的小狗,抬抬它的身价,免得弋戈嫌弃。但还没说几个字,弋戈撂下句“谢谢”,抱着狗走了。
清晰的记忆到这里就断了线,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弋戈不太记得了。
印象中,恶犬事件发生后好像就没怎么见过蒋寒衣,大概是又转学回省城了。而那只小丑狗一直跟在弋戈身边,有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做银河。
时间太长,她那时候年纪又小,起初有人问起银河哪来的,她嫌麻烦就回答“捡的”。这么说着说着,自己都快分不清了,下意识地觉得银河就是捡来的,连带着那个送给她狗的人,也被丢到了记忆的犄角旮旯里去了。
而现在,蒋寒衣躲在修车铺里和她挥手的样子,渐渐和当年那个骑在她家墙头上的小男孩重合。
原来就是他。
弋戈心里觉得好笑,怪不得他那么怕银河,看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看样子,蒋寒衣也并不记得她。
被狗咬这么深刻的经历都能忘?弋戈纳闷。
算了,看他那二百五的样子也不像是能记事的。她又很快给出了自顾自答案。
回忆被翻起一页,弋戈简略复习了一遍,只觉得乏善可陈,便又按了回去。她把新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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