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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总比没有好。
是以,谢灵栀定一定神,急急忙忙道:“回陛下,臣女不吃。”
说出这话后,她又感觉不对。按理来说,陛下赏赐,不能拒绝的。可偏偏他这也不是正儿八经赏赐。
她正心内着急,赵晏却很自然,极好说话的模样:“不想吃?那算了。”
他慢条斯理用绢帕擦了擦手,没再剥杏仁。
谢灵栀噎了一下,不是,平时也没见你说话这么客气,总不会是要在臣子面前顾忌形象吧?而且,她一说不吃就不再剥了,你倒是再继续剥几个啊。
魏英蓦的瞳孔一缩,此情此景,异常熟悉。
陛下来之前,他不是刚给谢表妹剥了松子么?松仁现下还在另一个小碟子里放着呢。可是,他之所以为谢表妹剥松子,是有体贴示好之意,陛下呢?陛下又是为何?
魏英不敢再深想下去。
谢灵栀眼皮突突直跳,唯恐那人又一不留神说出什么古怪的话来,就主动道:“陛下询问的事情,臣女已尽数答了。可否先容臣女告退离去?”
赵晏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怎么过来的?用不用让人送你?”
“多谢陛下体恤,臣女是和兄长一起过来的,无需陛下派人护送。”谢灵栀深吸了一口气,甚是感激的模样。
“走吧,我也回去。”赵晏站起身,指一指绣屏外,示意她先行。
谢灵栀头皮阵阵发麻,只能咬了咬牙,讪讪一笑,当先出去。
赵晏随后也绕过屏风,大步而出。
谢枫和魏英忙追上去。
一走出雅间,谢灵栀就忍不住又瞪了赵晏一眼:明明是他说的,不准透露两人之间的旧事,刚才又信誓旦旦,说不会让人多想。偏偏却又在人前有出格的言行。他是皇帝,自然不会有人问他,可她自己要怎么同别人解释?
被她瞪视,赵晏并未发火,反而低下头,在她耳畔低声道:“抱歉,方才一时疏忽,没留意。”
两人的距离太近了,谢灵栀几乎能嗅到他身上极淡的龙涎香的气味。
她意外于他的道歉,感觉很不可思议。继而心里又涌上阵阵无力: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呢?后面还有人,不怕万一被瞧见吗?谢灵栀想也不想,身子向旁边侧去,试图离他远一些。
赵晏阖了阖眼睛,几乎冷笑出声。躲什么?这么怕人看到?他又没要怎么样。
她下楼之际,他又抬手轻扶了一下:“小心。”
谢灵栀一点想法也没了,索性放弃挣扎,认真思考等会儿怎么解释才合情合理。
其实仔细想想,他单独询问她、以及顺手扶她一下,都没什么大不了的。最重要的是那声“栀栀”,实在是不好编。
两人的这点小动作,后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谢枫瞪圆了一双眼睛,寻思着稍后一定要问个明白,妹妹什么时候和陛下这般熟的。
魏英则双唇紧抿,一声不吭。
婉拒
陛下的举动令他意外,谢表妹的反应更是让他震惊。
魏英从后面看得清清楚楚,她气鼓鼓地瞪了陛下一眼。那眼神不是畏惧,也不是憎恶。
更像是气恼,或者说嗔怪。
魏英心中一震,仅剩的一点点侥幸也在瞬息之间散了个干干净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陛下似乎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他身上,犹如实质一般。
魏英立刻垂下头去。
谢枫稍稍落后两步,找小二结账,却被告知已经付过了。
“付过了?”
“对,那位公子的人付的。”
谢枫不再多问,快步追了出去。
此时另外几人已走出茶舍。
赵晏又问:“你们的马车在哪里?用不用直接送你们过去?”
“不用不用,马车就在那儿,走几步路就到了。”谢灵栀指一指不远处。
赵晏轻轻“嗯”了一声,心内隐隐有些遗憾。
不过也正是因为看见标有安远侯府徽记的马车,他才能快速在东市找到她。
其实比起现在就和她分开,赵晏更希望能陪着她一起回谢家,但是终究还是不想把人逼得太急。毕竟她在茶舍雅间含泪哭诉的样子还在眼前。
他对自己说,先不急,慢慢来。
谢枫上前几步,走到妹妹身侧。因为是在外面,陛下又显然是微服出巡,谢枫不好多言,拱手施了一礼,含糊请辞。
“嗯。”赵晏略一颔首,挥手示意谢家兄妹离去,却独独叫住了魏英,“魏大人留步,还有几句话要问你。”
魏英定了定心神:“是。”
街上人来人往,谢氏兄妹一起走向自家的马车。
魏英则站在陛下身侧,等他垂问。
赵晏微微眯了眯眼睛:“这里人多眼杂,不大方便。换个地方吧,让人再考校一下你的武艺,看你现在身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