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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央仍旧有些怕他,尽管很想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告诉他不要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可她只能保持着原本的动作,语重心长道:“何城,或许离婚对你来说,是好事。”
“离婚啊”
禾央耐心解释:“你是一个完整的、独立的个体,你应该有你自己喜欢的事情,有你想要拼搏的事业,而不是把所有的情绪都维系在我的身上,何城,这样是不正常的。或许,我们可以离婚,你要尝试着跟我保持距离,不要再被我牵动情绪,赵宁是你的心理医生,你可以多跟她聊聊,并不是说我们离婚就再不见面了,我可以等你病情控制好的那天,我们再”
何城已经听不进去她的话,他满脑子都被禾央说的离婚两个字牵绊住情绪,血丝蔓延整个眼球,他本来乌黑的眸子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他挣扎着往禾央面前爬,双手死死拽住她的衣角,嘴里喃喃道:“不离婚,我们不离婚。”
禾央缓缓地叹了口气。
何城的身子猛地一震,他从地上爬起来,随手擦去眼角渗出的泪珠,弯下腰,抱住坐在马桶盖上的禾央,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温柔地笑起来:“央央,对不起,是我不该在你上厕所的时候打扰你,我这就出去。”
他依依不舍地松开手,走到卫生间门口,仍然不放心,回过头来,双眼委屈又可怜地凝着她。
“老婆。”他唤了声,扯开抹阳光灿烂的笑:“早饭马上就做好了,我保证,比外面买的好吃!”
何城像是不知道厌烦,整整一天都跟禾央粘糊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托着腮含笑望着禾央,等她吃完,还不等她发话立马端起碗碟放到水池,洗干净后又来到她身边,说一句:“我做完啦!”
禾央的手机不知道被何城放到什么地方去,她也懒得找了,按照何城现在的状态,但凡她跟某个人聊的上来,指不定怎么害了人家,而且,她一天没有去单位,还不知领导要怎么骂她,想想就有些头疼。
因此,就带着逃避心态,不愿意看手机。
没事干,她就搬个小板凳坐到落地窗前,看楼底下人来人往,何城坐在她旁边,一开始不敢跟她坐得很靠近,后来胆子大了点,就蹭啊蹭,蹭到她身边,慢慢伸手将她揽到怀里,禾央一动不动,懒得搭理他。
一整天无所事事,禾央早早地上床睡觉。
何城果然如他所言,将枕头被褥都搬到客厅。
禾央其实没怎么睡着,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她对何城究竟是怎样的态度。
何城明显不正常,如果她能够狠的下心,就应该用更恶毒的话刺激他,他本来就有病,刺激到他病情发作,她就可以拿到钥匙离开。
可是她做不到。
何城对她太过于依赖,或许两个人分开一段时间,对他的病情会有效果?
禾央迷迷糊糊地想着,卧房的门忽然打开。
她心想,又来了。
何城打开门,没走到床边,两手扒着门框,借着窗外浅浅的月光,看清卧床躺着的女人。
她的脸蛋肉眼可见地消瘦,本来肉嘟嘟的脸颊,清减了几分,她本来会在他靠近的时候飞扑进他的怀中,而不是像现在,身体僵硬,充满抗拒。
他难过地抿起唇,喉咙干涩,呆呆站立很久,才掩好房门,转身离开,高高大大的身子蜷缩在柔软狭小的沙发上,一夜未眠。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过得如同第一日,唯一有变化的就是,禾央不再适应早起,她的手机没有了,没有闹钟响起,凭借她的生物钟睁眼都要到九点了,反正也没有事情做,她索性倒头就睡。
这一天,禾央睁开眼睛就看见企图往床上躺的何城,他没料到她会突然睁开眼,整个人都有些慌,急急忙忙地解释道:“央央,我、我睡沙发不舒服,你冷静的怎么样了?”
禾央说:“我觉得,我们应该离婚。”
离婚这个词说出来有些拗口,本来她可以说分手,但都怪自己脑子一抽,跟他领了结婚证。
明明知道他有心理疾病的。
禾央见何城的脸色立马变了,解释道:“或者,你不愿意离婚,我们可以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何城,我们现在这样的状态真的不适合继续下去,你的病情会越来越严重,而我也会被你搞得很不舒服。”
何城高高瘦瘦的一个人,站在禾央的面前比她高了将近一个头,却显得脆弱不堪,如同玻璃娃娃,只是几句话,就叫他面色苍白得没有丁点血色,双唇干涸起皮,他咬了咬下唇,眼珠通红,定定看着她。
“你的意思是离婚是为了我好?”
禾央毫不犹豫地点头。
何谨言提起过何城父母的相处方式,何城如今的状态跟他的父亲没有任何区别,都是一样的偏执和占有。对于这样疯狂的爱人,何城的母亲选择用爱去包容。
可是她忘记了一件事情,人的是无穷无尽的,她能够满足何城父亲一时的,就要做好满足他接下来无止境的、更匪夷所思的
直到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