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确定的嫌疑(第1/3 页)
神抚上沙棠的脑袋,温柔的动作难以让人拒绝,祂薄唇轻言:
“跪下。”
随着“噗通”一声,沙棠双膝跪地,乖顺地低着头,任由神为他轻轻抚去发丝上的雪花。
沙棠睁大了双眼,盯着眼下洁白一片的雪地,惊恐弥漫在心底,他攥紧了手中的布料,汗湿润了手心。
只是这两个字,他的身体便赶在他的大脑反应之前先行活动。
神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沙棠的头顶,动作轻柔,生怕自己会不小心弄伤沙棠似的——像在赞赏家里养的宠物犬。
“乖乖哦。”
沙棠的眼睛往上挪动了一点,刚刚离得那么近,好像自己比穿了木屐的神还高一些?
难道叫我跪下不会只是因为祂没我高,这就不乐意了!?
沙棠的目光移向一旁,心想这个神怎么在某些方面显得那么像个孩子,但是个有很强性功能的孩子!
“您有何神谕要给予我?”
沙棠恭恭敬敬地询问,他闭上双眼,双手十指相扣抵在额前,膜拜着眼前的神灵。
神收回了手,祂的手臂被宽大的和服袖子藏住:
“你最近又出事了?”
这事又不是我想出的……不应该审问岸边吗?
沙棠悄咪咪地无声抱怨着,但这心里话可是半句都不能说出口,他睁开眼虔诚地直视着淫神:
“我只是不能接受有人,还是备用祭品的人,玷污您的教义,才伤害到了他。”
神轻轻摇头,祂眼中的失望从眼尾溢出,透过漆黑的虹膜。
“成丝沙棠,你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吗?”
沙棠感觉雾水已经围着他的脑袋瓜子转完一圈了,这能和他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自己指示岸边的?
他垂眸沉思片刻,忽然大脑灵光一闪,他以标准的礼仪动作跪俯在地上,额靠着地面,双手则放在头前。
“请您恕罪!是我前段时间行为反差,让他人误以为我信仰不诚,才选了备用祭祀物品上来,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沙棠明白这句话的逻辑有多大的问题,但只要说些让这个神高兴的奉承之言,逻辑对不对压根就无所谓。
果不其然,沙棠的这段话把淫神哄得头上的翅膀都在扑棱,现在沙棠更肯定心中得把神当小孩儿看待的想法了。
可惜神并没有宽恕,祂背过身去,油纸伞离开了沙棠的头顶,白雪再次落在他的身上。
神撑着伞,身影逐渐模糊在风雪里,剩下的那句话仿佛是从遥远的天际飘来:
“去证明你的歉意。”
沙棠清醒了过来,他不知何时已经被带回了自己的房间,记忆似乎存在中间的断层,他也想不起半点。
是和神对话的这段时间里被送回来的吗?
他晃晃脑袋,才从眩晕感里缓慢恢复,要他证明自己的歉意,意思是要做点弥补的事?
沙棠坐在地铺上,弯起膝盖,手肘支撑在膝上,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纪真在沙棠铺旁守着,她轻抚沙棠的脊背,语气关切地为沙棠说明刚刚发生的事:
“你去见神明大人的时候我们把你送了回来,白蛇大人说你已经不用再住在医务室了,至于岸边……”
沙棠不假思索道:
“死了?”
“你这孩子怎么随随便便就把死挂在嘴边!”
纪真稍微用了点力地拍在沙棠的头上,上了年纪的人,都会这样忌讳“死”这个字。
这么说还没死啊……好可惜,就这样活着太可怜了。
沙棠稍微怜悯了岸边几秒,但转念一想,这不过是他的梦,对一个虚构的不存在的人物抱以同情又有何必要。
他抹去了最后一点良知,继续着话题:
“那他怎么样了?”
纪真回复:
“白蛇大人窥视了他的内心,确定岸边真的得了癔症,目前他被关押进了罚狱里。”
沙棠的头上的呆毛萎靡不振地耷拉了下来,这么说就只是岸边犯病?只是这样而已?没有别的了?
不对,没有这么简单!我当时在树上确确实实感觉有两个人在!
难道神是要自己把另外一个人揪出来?神不应该是全知全能的吗?再说这事交给白蛇做不是更好?
呵,消遣凡人的趣味罢了。
沙棠看向纪真,他指着自己,问道:
“那我呢?还要被关禁闭吗?”
纪真摇摇头,她兴奋地拉起沙棠的手,脸上控制不住的笑撑起了皮肤的褶皱:
“不用了!你这次举报叛徒有功,白蛇大人说不再关你禁闭了!”
沙棠尴尬地陪笑着,现在恢复了自由,更方便自己去调查和岸边事件有关的另一人了!
但假设真存在另外一个要杀自己的人……那自己不再有人看守,风险也同样大幅度地增加了。
沙棠深思熟虑,他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