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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琤琤骤然感受到李执呼吸变重了许多,他在发抖,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脸色苍白得如一张纸,她都怕他随时昏厥过去,伸出手小心地揽在他的腰上,让他完全地依靠在自己的臂膀上。
桐瑜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一见你那身孔雀纹我便知晓你来的目的。”
“你和她长得很像。元铖应是很疼爱你吧?毕竟当年元铖在御花园西边特意为她造了一座偏殿,里头放置了和汝州有关的东西。”
“可是,宛芳不会喜欢元铖的,因为元铖下令废了她全族。”
消息量太大以至于晏琤琤过来好久一会才捋清楚。
瑜姨娘竟然与惠帝有关系?
此时,桐瑜正抬眼直视过来。这是晏琤琤第一次真正地瞧清了这深居在惜花院里的瑜姨娘的样貌。
总觉眉眼间很熟悉——和高皇后极为相似。
得出这样的结论。
她迟疑地惊讶地呼吸一窒。
“我与元铖青梅竹马,可就因我是罪臣之女,他只能让我委身于护国公府里,与他苟且。而宛芳同样身为罪臣之女,却可得到他光明正大的宠爱!”
桐瑜不再是方才的岁月静好神情,面目狰狞起来。
李执怒而吼道:“汝州贪墨案是高相为了上位而设计陷害!而桐瑜,你的父亲是叛逃!!作为大越的武将居然叛逃漠北!”
“你有什么脸与我母亲相比?!”
“你杀了我母亲,不过是欺负我母亲心善,愿意与你交好,不过是你欺软怕硬,倘若是高皇后,你敢吗?我不信你不知道高如兰长得和你有七分像!”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情绪激动伤及还未愈合以及新增的伤口,李执有些体力不支地伸手撑在门柱上。
“哼,高如兰居然成了皇后?”桐瑜痴痴地笑了起来。
“是啊,她马上要成为太后了。父皇快不行了,大抵是明日也许是后日。”李执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桐瑜脸上的笑容凝固。忽然坐直了身子,一脸不可置信,喃喃自语:“怪不得、怪不得他许久没来看我了。”
“你挑唆晏玥翎在护国公府刺杀晏琤琤,就是想引起父皇的注意吧?可惜,他终究爱江山胜过你。”李执冷笑。
“你与她一样聪慧,我杀了她之前,她也是这般告诫我的。”
说完,桐瑜恢复了恬静模样,起身往屋里走去。突然脚步加快,她一头撞上了屋柱上。
晏琤琤吓得捂住了嘴,与此同时,李执也伸出手掌挡住了她的眼睛。
“莫要怕。”
“我们回去吧。”
“晏家所有人不在府内是因为我安排他们去了京畿别院。你放心,我保护得很好。”
“琤琤,这是我的第一个仇,已经报完了。”
“第二个仇,我还需再周全安排。届时,所有的事情,你都会知晓。”
“明日或者后日,护国公府会被放一把火。你要再看一眼府内吗?”
李执的嗓音喑哑又温柔,晏琤琤抬眼便落入了他幽深柔情的琥珀瞳里。
心中的疑惑暂且被胡乱压下,晏琤琤蹙着眉,抿了抿嘴道:“那陪我去祀堂吧。”
“我想去算一卦。”
“还有一些事,我想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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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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祀堂离惜花院不远,只需绕过两个回廊,她轻柔地扶着慢吞吞走路的李执往前走着,经过了松竹堂。
林荫遍布的回廊里沁凉,沿路上的造景婀娜多姿。竹流潺潺,小池塘里的青蛙咕咕地叫着夏天。
目光所及之处都暗藏着夏意,鼻间隐约能闻到案牍之间的书墨清香,更多的是竹子渐渐苍老青翠的涩意。
她松开了手,往松竹堂内堂里走去,遥遥望见院内满墙的书籍早已被搬空,屋内名贵的字画与装饰也都消失不见。
说明这场谋划许早便开始筹谋了,甚至是父亲心甘情愿。
难道不管何时何地,她的婚姻都是一场对晏家的要挟?自嘲地笑了笑,重生回来的自信满满到眼下,她发觉自己好似太过天真。
明明什么都是她的掌中之物,现在却演变成她好似成了李执的掌中之物。
平复了心情,她从松竹堂走了出来,却见李执斜斜地,整个人无骨那般倚靠在回廊朱红柱上,整个人微喘着气,正哆嗦着从怀中拿药出来吃。
许是脱力,那药丸不听他的使唤,回旋在掌中不肯落入他的嘴里。
晏琤琤不忍于心。
快步上前夺过了那颗药丸,垫脚,捏住他的下巴,将药丸塞进去,一气呵成。
李执笑得很温柔,“琤琤,谢谢你。”
晏琤琤摆了摆手,见他伤口越有严重之兆,那颗想要以拖延来惩罚他肉/体之痛的心最终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