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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霁上门退亲了。
退亲那日,谢霁红了眼眶,送回定亲信物的手颤抖着,温润如玉的人,竟只能看出狼狈和颓废,眼下一片青黑,想来是几日不成眠。
他对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却要说出违背自己心意的话,只觉心如刀绞,“魏姑娘,是……是我谢家有错在先,这些聘礼都留作给姑娘的补偿,亲事……就此作罢。”
他出身贫苦,是从北境流民堆里被义父谢清则捡回来的,义父不惑之年仍未娶妻,且将衣钵传承给他,于情于理,他都要守着清平伯府,发扬义父的医道。
可魏甜凤命的流言愈演愈烈,他派人查过,自然知道是天家的手笔。
如何能争得过。
他不能那么自私,将义父置于尴尬境地。
魏甜也只觉难过,人非草木,她本已经接受了嫁到谢家的命运,可是眼下,一首童谣将一切毁得彻彻底底。
她嗓音沉郁,低着头,叫人看不清她的神情,“谢霁,不是你的错。亲事就到此为止吧。日后婚嫁,各不相干。至于聘礼,没有给魏家的道理,还是请人带回去。”
她没再说话,回了房间,背着门,眼眶酸酸的,渐渐落下泪来。
这样的手笔,除了他,没有 番外八(全文完)
谢霁退婚, 魏甜将自己关在屋中,邹氏忧心,带着女使到魏甜门前, 她敲了敲门,小心翼翼道:“甜甜, 母亲给你送膳食来了。天大的事, 也不能饿着肚子。”
屋内, 魏甜将紫檀木箱奁中的物件全部倒在桌案上。
鹿皮的拨浪鼓, 镶着宝石的小胡刀,各色的皮影人, 有机关的木鸟……, 连带着那支压箱底的凤钗。
她轻轻摩挲着凤钗的纹路, 上面早有岁月的痕迹, 那是小太子抓周宴上送给她的。
她将这些收起来,就是切断过往, 让自己不再乱想, 可是今天……
一抹愁思, 渐渐爬上她的眉头。
门外邹氏见无人回应, 更加忧心, 敲门的声音更重了些。
魏甜仿佛才回了神。
母亲近日为了她的亲事操劳太多, 她不能再叫她担心, 于是忙将案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重新收到箱奁中,去开了门。
邹氏见女儿玉白的脸颊泛着粉色的淡淡泪痕, 心疼不已,她牵着女儿的手到内室坐下, “甜甜,不要难过。咱们同魏家, 终究少了点缘分。”
再多安慰的话语,邹氏也说不出口,她抱着女儿,眼底满是忧愁。
既是天命歌谣,又有仙鹤在后,现下满燕京都知道魏甜有凤命,哪家娶了,便说明有不臣之心,如今谁还敢与甜甜议亲?
天家,实在是太霸道了些。
魏家的小女使忽然气喘吁吁闯了进来,向邹氏说道:“夫人……,宫里来人了。太子殿下……携淮南王来府中提亲了,聘礼从御街一直到府门前……”
邹氏眼皮一跳,忙起身去前迎,脚步匆匆,又回头嘱咐魏甜道:“甜甜,你待在屋中,哪都不要去。”
魏甜被小女使带来的消息惊了惊,几乎说不出话来。
邹氏也顾不上更衣,匆忙往前厅去了,对上的却是皇室宗亲,年纪比她爹都还大的淮南王。
淮南王笑呵呵道:“魏夫人治家有方,教女有训,美名在外,今日本王奉陛下之命,来将军府为太子议亲。”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淮南王是皇室之中最年长的长辈,就连先帝在时,也要对这个老王爷礼敬三分。
邹氏心里有疙瘩,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叫人备茶备膳,好酒好菜招待着。
就这一眨眼的功夫,流水般的聘礼进了将军府,上百个虎贲甲士人人手提肩扛都还不利索。
萧景辰跟在淮南王身后,他知道自己使了这样的手段,未来岳母不会高兴,但时间紧迫,只有这样的法子,才能叫谢家和其他人断了念想。
在外人面前,邹氏还是顾及储君的颜面,但等二人在正厅时,邹氏却装不出好颜色了。
她心中有气,但对方是天潢贵胄,她得罪不起,“太子殿下,这是怎么回事,即便是皇家议亲,魏家是否也该知情?”
萧景辰跪下,邹氏吓得心惊肉跳,却听眼前男子道:“魏夫人,那流言,确实是景辰放出,仙鹤,也是用了手段才从相国寺引下。甜甜议亲,若不用这等手段,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嫁与旁人。”
“我们相识十几载,是童年玩伴,更是青梅竹马。先前我一心放在朝政上,未想过立妃之事,但若是立妃,我心底也只有一人是我甘愿迎娶,那便是甜甜。”
他垂首道:“请魏夫人原谅我的不择手段。但无论如何,魏甜,我娶定了。”
赐婚圣旨已下,对方给自己来了个先斩后奏,邹氏无可奈何,却仍旧问道:“殿下天潢贵胄,富有四海,设下这样的局,可有想过,若是殿下不能娶她,日后她该怎么办?出家做姑子,还是去死?”
“不瞒殿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