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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脸仆妇收好手书凭证,陪着笑脸道:“岂敢呢,贵府是明事理的人家,自然是做不出死缠烂打那下作的事,是我家姑娘无福罢了。”
秦流西道:“不必再多说了,两家交好一场,祝你家姑娘身体康健。”
这大小姐,是不是傻的?
难道不知这个退婚借口是随口掐的?
可圆脸仆妇看进秦流西的眼,心头莫名发慌,感觉有一丝不祥预感。
“岐黄,送客吧。”
岐黄立即上前:“两位,请。”
事已至此,温家的仆妇再留也没意思,便出了秦家的门,站在秦家门前,两人面面相觑,都感觉有些魔幻,这事是不是太顺利了些?
想象中的被强烈刁难也没有,顶多是那大少爷的嫡母说几句不好听的话,但谁家遇了这样的事,会说好听的话?
没看到那秦老太太都被气得脸色发青。
可那位大小姐来了后,一切都进行得极其顺利,随口几句,这婚就退了。
只是圆脸仆妇记挂着秦流西的话,心里始终有几分不得劲。
长脸仆妇呸了一口:“看她们那嘴脸,真当自己还是从前的三品大员之家呢。”
“别说了,我这心里不太舒坦,我们这就快马加鞭回京。”圆脸仆妇道。
秦老太太的堂屋,秦流西正被追问她的话是几个意思,什么没说错?
“过来的路上,我推算过大哥的生辰八字,是假纯阳之命,这样的命格婚事多有不顺,婚迟不说,易再婚,且夫妻感情不合。他的八字中,今大流年不利,日支合时支,两支逢合化为忌神,主妻多病。”
秦流西声音清冷,却让大家都听得一脸呆滞。
她说的什么鬼,她们听不懂啊。
王氏吞了吞口水,道:“你是说,你这不是说你大哥命硬克妻吧?”
这话可不能传出去啊,不然秦明牧以后的婚事就难了。
“我说了,假纯阳之命,婚事多有不顺,他不会早婚,二十以后,才会有红鸾动。至于是否克妻,还得看八字中七杀的强弱,是喜是忌,只要日主身旺,能担七杀,就只会呈现吉利。所谓万物相克,阴阳相克,也总有八字匹配的,找对了八字的妻主,也就不存在了克妻一说了。”
“可你说温家姑娘有病?”
“大哥这亲事尚未成,可两家既已定了婚约,有约在先,即成未婚妻,大哥的四柱八字遇了忌神,主妻多病,不假。除非大哥的八字是错的,那么就是我推断错误。”秦流西淡声道。
谢氏问:“你是怎么知道你大哥的八字?”
八字这东西很重要的,都是父母和近亲的人才知道,秦流西就是见过秦明牧,也都是小时候了,哪里知道他的八字?
沈嬷嬷道:“老奴,老奴提了一嘴。”
谢氏瞪她一眼,却没说什么,毕竟一个庶子罢了,她才不管他的八字是不是人人都知,当年那女人生的时候,她称病,是大嫂当好人去守的,这婆子知道也不为过。
秦老太太道:“这么说,那温家姑娘是真的病了?”
“她们拿这借口退婚,早早上路来漓城,只怕也不知温姑娘是否病重了。当然了,我学艺未精,随口糊说的,你们就当在神棍跟前听了个经。反正这婚不退也退了,总不能像人家那般说,上前去死缠烂打吧?”
秦老太太和谢氏:“!”
这孩子怎地这般气人。
秦流西又看着老太太说:“大哥如今这情况,也不可能成婚,您再气也无补于事,还是多保重身体。”
总这般容易生气,一个不着意,血涌上头,来个卒中可就完犊子了!
我有个棺材铺
秦流西见事完了就走了,至于那个被温家退回来的同心羊脂白玉佩,她看都没看一眼,更别说眼馋了。
倒是谢氏,看着那个匣子,指了指道:“母亲,这婚退了,那这信物?”
既然能做定亲信物的物件儿,价值自然不菲,当时秦家也没败,而秦明牧虽然是庶出,却也是他们这一辈头一个男孙,是庶长孙,便是给他做脸,也没给太差的信物。
现在人家退回来了,这个信物,若要拿出去寄卖了,少几百两也是有的。
秦老太太一眼就看出谢氏是个什么心思,扣着匣子道:“既然退婚了,就别再说什么信物了,只是一块玉佩罢了。”
她说着递给丁嬷嬷,道:“收着吧,将来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谢氏见状,眼都有些泛红了,就跟被人从钱袋子里挖走了一笔大银子似的,心痛得很。
退的是他们二房长子的婚,这退回来的信物,怎么也该她这做嫡母的收着吧?
可心里不满,嘴上她是一句都不敢吭。
“母亲,西丫头说的您看有几分准头?那温家的姑娘,就是拿这个借口来退婚的吧?”谢氏嘀咕着道。
秦老太太歪在了大迎枕上,懒懒地道:“是不是个借口,都不重要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