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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必须要活下去,平平安安全须全尾的活下去。
这是玉娘打穿越过来起就定死了的愿望,也是她一个现代人能坚持到现在的希望,谁也不能灭了这个火苗!
郑婆子在清平县里几十年了,除开最早出来做活时受过气挨过打外,后三十年可还没被哪个小丫头子拿话这样威胁过的。
直到这会子,她才正眼打量着敢站出来说话逞能的丫头,诶呦呦,年纪不大,模样倒俏。
白净个肤色,长挑身材杨柳腰,许是呆在家里,乌油油的头发只梳成了根辫子,规规矩矩靠在白颈边,樱桃小嘴牙尖利,粉面含霜弯月眉,尤其是那一对秋水眼,让人一见着就难忘。
“不错,长得确实不错。”郑婆子见色欣喜,不由得便连声赞叹起来,连才刚的火气也丢到了脑后,“这样好的容貌,再养几年,放出去一夜少说也得几两银子,实在是个好胚子。”
郑婆子自己那虽然也新买了几个丫头,可那都是寻常货色,干惯了粗活农活,就是她再耐心来养也不过是个三等,没一个能做她将来依靠的。若不是担心至此,何苦把个没脑子的荣娘拢到手中。
看着站前边的玉娘,又望望紧挨着李妈妈文弱娴静的福娘,郑婆子心中暗恨,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姓李的猪妇确实有些本事,竟然还养了两个好的藏在屋里不肯亮出来,若不是她今日闯进家里,只怕还被瞒在鼓中哩。
等着将来姐妹两个出头了才知晓又有什么用!
砍柴要用刀,杀人要剁脚,都已经欺上门来,那就决不能心慈手软留下后患。
郑婆子打定了主意,便收起心思讥笑一声骂道:“贼多嘴的小□□,这儿哪有你插嘴的份,等你大了多少男人□□不得的偏在这时候眼馋,快夹起你的狗扶嘴滚回屋去,你亲娘还没说话,怎么,你倒当家拿起主意来了?”
“再者说,就是真去了衙门我也不怕,咱们大老爷最是个识人会判案的,天底下还没有个关不好自己门户,丢了东西反赖捡主的道理。李嫂子,我如今还是看在你家大姑娘的份上,好声好气的来赔补,你们可别蹬鼻子上脸了!”
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是一阵赫赫赫的笑声:“现下平安无事的过去最好,要不然,过阵子只怕你们举家卖身子求我的时候还多着呢。”
说罢,就将自己手里那小包袱中的四锭银子丢在地上扭头就走,连条子也不要,看样子倒像是笃定了她们不敢告官。
那么大的一个机会,在旁的刘婆子岂会放过,她常提水砍柴,力气上比不弱男人,上前一步就捡起了元宝就准备掷个满堂红,刚起个动作,就听身后李妈妈和玉娘几乎同时喊了停手。
李妈妈强行按捺住怒火,捂着额头冲着刘婆子摇头,“别扔,那老毒婆子素来是个窝里横,她今日这么猖狂上门,必定是有了什么了不得的依仗,你就是将她打个头破血流也无用,反惹官司在身,依我看,荣娘十有八九是不回来了。”
这道理刘婆子一个仆妇不知道不足为奇,可纳罕玉娘这么个孩子竟也晓得清楚,李妈妈不由得在心中高看了她这个闺女一眼。
玉娘见李妈妈没被怒气遮了头脑,暗松一口气,见福娘扶着李妈妈的左侧,自己便倒水端茶顺势站到了右边,一边替她顺气,一边劝慰道:“妈妈别气坏了身子,那样的糊涂人走就走了,您还有我和福娘呢,女儿们好好孝顺您。”
“五姐说的是,妈妈快别生气了,气大伤肝。”福娘也跟着安慰母亲,唯恐她妈妈气出个好歹来,这一家可怎么好过。
李妈妈看着小女儿慌张的声色,晓得她被方才吓到,更恨那郑婆子和荣娘起来,忙拍着她的手道:“娘没事,你赶紧带着鲁婶去一趟你大姐夫家,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回子事。咱们就是吃了亏,也得知道这亏的缘故。”
“妈妈,还是让我去吧,”玉娘主动请缨道:“六妹身子弱不经走,哪有我大脚来得方便,眼看着天色都不早了。”
“这……”李妈妈沉吟不决,迟疑的态度让人不安起来。
要了命了!
玉娘暗自着急,想着只怕多半是因为荣娘逃跑的事,以至于现下李妈妈对她恐怕也起了提防的心思。
这会儿要是不安抚下去,自己以后还有什么轻松的好日子过,非被人严防死守不可。
玉娘轻吸一口气,面上不露分毫,只耐心解释道:“妈妈也知道,这素日给大姐送礼传话都是我在跑腿,那边张宅里头上下谁不知道,这会咱们要是忽喇巴换了六妹妹,指不定他们还以为咱们家出了什么大事呢,话头要是牵扯到了大姐——”
一提起大姐娇娘,李妈妈态度顿时起了变化,是了,不管怎么样,大姐才是她们一家子能在清平县安家落户的根本,绝不能影响到她。
李妈妈放下茶盏,拉着玉娘的手宽慰道:“我的儿,还是你想得周到,那就让鲁婶,不,还是刘妈陪着你一起过去。你也别走路,让人在巷子口外叫个抬轿,到了那边就说咱们是提前给姨奶奶送花朝节节礼来了,刘妈知道要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