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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梁京州在中间确实不好处理。”虞北棠沉思片刻,“前几天说要你做他女朋友,现在又说可以遗忘那晚的事做朋友,这事要么是许京淮的缓兵之计,要么他是个花心大萝卜,总之都不是好事,”她倚靠着桌沿,站到温凝对面,“你想给他转正吗?”
温凝摇头,“我妈早晨还打电话叮嘱我少接触社会人士。”
虞北棠:“那就别去见了,见面越多越拉扯不清。”
温凝明白这理,但根本拒绝不掉许京淮,他总能恰当地堵住她的去路。
像昨晚,许京淮明明很多见她的方式,偏偏选择带上梁京州等朋友,一方面有朋友在她不会过于激烈地撕破脸逃走,另一方面也让她看清有梁京州在他们不可能彻底决裂,再讲清那天的误会,顺着她的意思说遗忘,问她有没有骗人,做了层层铺垫,最后发出邀请。
她这时拒绝就表示之前的话是欺骗,相当于打自己脸,只能顺着他的路往下走,后来线上聊天,许京淮也是这样滴水不露地堵住她的退路。
每一步每句话都精心设计过,她根本无路可逃。
温凝拿着手机给虞北棠看她和许京淮的聊天记录,看完虞北棠叹了口气,“温阿姨担忧得没错,我们确实应对不了许京淮这类社会经验丰富的人。”
明知应对不了也得去,温凝像被一步步引进枯井,无法逃脱的羔羊。
她简单画了淡妆,下楼去校门口找许京淮,走出宿舍大门,一把被邹正抓住,“凝凝,我有话对你说。”
多日没见,邹正头发乱糟糟的,黑眼圈重的快成熊猫了,胡子也不刮,没有半点学生的明朗,像个沧桑大叔,不等温凝讲话,邹正就拉着她走到路边树下,咬牙切齿说:“我查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许京淮搞得鬼。”
温凝听不懂,“什么?”
“我从——”邹正想到什么事,突然闭嘴不说了,停顿片刻重新开口,“许京淮暗地里搞鬼,我们才会分手。”
温凝还是没明白,“他们的感情和许京淮有什么关系?”
“我年前拍的那部剧杀青后没动静了,剪辑都没做,既然不着急上,为什么火急火燎催我去拍?春假不停工,一天假期不允许我请,哭着喊着请了一天假回来,不等见到你又被经纪人喊回去pua。
戏份杀青,经纪人马上安排我进另一部剧,要不是我太想你没答应,这学期我们都见不到面。
还有——”
邹正讲一半又闭口不言,改问:“你不觉得奇怪?”
之前温凝没细想过这些,听了邹正分析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没立刻做定论。
邹正继续说:“那天在学校见过许京淮之后,我心里窝火吃不下睡不着,越想这事越不对,于是花重金请了招我进组的导演吃饭,灌多酒,他告诉我那部网剧根本不会播。”
他划开手机屏锁,点开录音放到温凝耳边,醉醺醺的男声传来,“你小子得罪人了吧?实话告诉你,咱年前拍那部破剧根本不会播,人家就是为了搞你投的。”
邹正锁了手机,“我一个初入茅庐的新人,谁会为了困我投一部戏不播?谁又有这样的资本?只能是许京淮,他看不得我们好,想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他激动得抓着温凝两侧手臂,“凝凝,不要和许京淮在一起,他不是个好人。
之前乐队聚餐你也饮过酒,从来没发生过乱七八糟的事,为什么许京淮一在,你就酒后失控和他亲了?根本不是你的问题,是他精心设计的圈套。
我们就是他手里的两颗棋子,你是他想得到的那一颗,我是他想除掉那的,不管哪种棋子,本质都是认人摆布。”
没错,黑子白子都是棋子,她是个有独立思想的成年人,恋爱该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怎么能像棋子一样被策划算计?
初夏的风不冷不热最是舒适,可风一过,温凝就牙齿打颤。
又是那种阴恻恻的冷。
这几天她已经发现了许京淮心思深沉,不似表面那么温和,可她和邹正恋爱时才见过他两次,期间没发生过意外,许京淮也没对她表现出任何兴趣,只是最普通的朋友,怎么会插手她的感情?
困惑下,回忆一件件往外冒。
约饭梁京州他们一起无法到场,还有落在她包里的手表,精贵的礼物,火车站的偶遇,失恋那晚他的存在。
一桩桩一件件的巧合往一起串联,温凝恍然大悟,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不过处心积虑罢了。
细思极恐。
“凝凝。”淡然温雅的嗓音随风吹来。
许久不见人,许京淮不放心,下车找过来。
邹正见许京淮像见了鬼,转头就跑,留温凝一人站原地。
许京淮站到她面前:“别听他胡说。”
温凝仰头:“你听见了?”
许京淮没听见,是瞧她魂不守舍猜出来的,不想加深温凝的疑惑,他“嗯”了声。
去年冬天慧聚寺,许京淮站在压满积雪的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