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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他们曾经是狐朋狗友。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渐行渐远,尤其是白彦,几乎和之前这群朋友再没来往过。
这是个重大发现。
为此,左晨重新找上了白彦。
白彦得知这个中的因果后,脸色煞白得很,过了许久,更是长长吐了口气,捂住了脸。
“多谢祝史大人为了此事奔波,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左晨跪坐在白彦的对面,平静地说道,“还请大人回去罢。”
左晨在白彦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意识到他想做什么,一巴掌拍在桌上,凶恶地说道:“白彦,你既知道什么,那就合该说出来,为何一声不吭?你知道,还要死多少人吗!”
“那也是我们罪有应得。”白彦轻声道,“祝史大人请回罢。”
左晨再有万般能力,都不可能对一个普通人下手。
他再清楚不过,要撬开一个人的嘴巴是何等艰难。
尤其是白彦这样的人物。
但也为此,左晨不得不盯紧了白彦,不只是因为他身上有更多的线索,也是因为,下一个随时可能出事的人,或许就是白彦。
但白彦的反应,加上白彦,鹿途这群人背道而驰的时间,已经足够左晨派人去查了。
只要能找到那个节点,那事端为何,也就能顺藤摸瓜,彻底拔出。
“左大人这般盯着我,可真叫人担忧,而今京都灾祸四起,不若将注意放在这些事端上如何?”
白彦皱眉,从路边一处宅院走了出来,眉梢都是寒意。
左晨硬邦邦地说道:“祝史各有职责,就无需白统领指教了。”
自打白彦不肯说实话,左晨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说话也异常痛快了起来。
白彦摇了摇头,看向明武江臣:“此次多谢两位及时赶到,除却几位百姓受伤,再无人出事。”
江臣道:“白统领也是辛苦,时候不早,我等该回去。”
明武和江臣并肩离开时,还能听到左晨和白彦两人争执的声音。
江臣轻声说道:“明大哥,鹿途那件事……”
明武朝着江臣摇了摇头,淡淡说道:“这岂非好事?”
江臣微愣,笑了起来。
“自然,对他那样的人,这般赖活着,的确是最大的惩处。”
…
鹿家。
鹿禾铁青着脸坐在房内,他的夫人眼角带着泪痕坐在他的身旁,耳边皆是长子痛苦哀嚎的声音。
太医正在给他重新换药。
可是每到换药的时候,就是他最痛苦之时,还没长好的皮肉要撕下来重新更换,原本就痛苦不已的伤势越发疼痛,这让鹿途本就不好的脾气越发暴烈。有时脾气上来,连父母也都辱骂上了。
鹿禾和大夫人知道他痛苦,有时也忍了。
可是鹿途如此,有些事情,就不得不摆在明面上来说。
鹿途没有其他兄弟,嫡出的只有一个姐妹。余下的,全都是庶出的。
大夫人已经不能再生育,如今鹿途如此,势必要从余下的庶子或者兄弟膝下再养一个过来。不然,就得等鹿禾百年后,将家主的位置交给其他人。
鹿禾必然是不肯的。
“夫君,你一定要在鹿途刚出事的时候说这些?现在连动手的人是谁都找不到……”
“你还想找人?”鹿禾忍着脾气,“你难道没听那些人说吗?出事的人,唯独鹿途活了下来,这已经是万幸,你还想去找?你告诉我怎么去找?”
鹿途身上带着那么多灾祸之气,能活下来,已经殊为不易。
“可是那白彦呢!”
大夫人抬头,厉声说道:“为何那白彦,却没出事。我儿偏偏要遭受这样的苦难,出事那天,白彦和他在一起,难道不是那白彦作祟!”
鹿禾强压着脾气:“夫人,没有‘人’,你明白吗?找不到‘人’,因为鹿途遇到的,根本就不是人!”
“父亲,父亲,肯定是那该死的鹿安清,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他……父亲,你给我报仇……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鹿途在屋内惨叫连连,撕心裂肺地哀嚎着,大夫人甫一听到鹿途这话,立刻起身大步朝着屋内走去。
鹿禾紧皱着眉,也匆匆地跟在他的身后。
“我儿,你刚说什么?鹿安清?这事怎么和他扯上了联系?”
鹿途已经没了手脚,躺在床上就像是个怪异的侏儒。刚太医上完药,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血气,连带着鹿途在恐惧变得丑陋的面孔,都让人心生反感。
鹿途原本就脾气不好,但他毕竟是鹿家这一代的嫡出子弟,伺候好了他自然前途光明。
可是一朝出事,落成这个德行。
许多下人的心就开始活络了起来,不过在夫人和老爷尚且在意的时候,这般心思却是不敢随意流露,只在心里使劲。
“母亲,定是那鹿安清,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