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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永明远远就看到,祝之徽和两个女同志在猪棚出来的岔道口说话。在林琅气喘吁吁、跌跌撞撞跑过时,祝之徽下意识伸手要扶。
但林琅脚步和眼光都没停,看见亲人那般奔向更远处的秦英兰,“走走走,咱们走。太闹心了,呜……”
秦英兰没来得及多瞧林琅身后的热闹,就被林琅拖走了,准确地说,是她拖着差点儿跑岔气的林琅走。
林琅和秦英兰相携去登记工分,今儿林琅比前几天都割了更多猪草,她理所应当地要了三个工分。
秦英兰拿着七个工分,非常满意,工分赚得多了,她娘给她的零花钱也会更多。林琅虽然不会干活,但也不占她便宜,她们相处还算愉快。
林琅回家第一件事儿就是烧水洗头洗澡,上工快二十天了,她依旧没能习惯猪棚的味道,更别说把这些味道带到床上。
林琅不会干农活,家务活也是一言难尽,但有些地方却讲究得让秦英兰无法理解。每天洗头洗澡洗衣服一通下来,都够她们睡上饱饱一觉了。
这快一个月的灶台鼓捣,林琅基本掌握的生火烧水技巧,唯独厨艺还是一言难尽。
没有教学视频,没有食谱,家里又只有油盐两个调味品,林琅在厨艺上的追究只剩下不毒死自己。
“琅丫,在吗?你家来客人了!”
七叔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林琅放下正在搓洗的衣服,快步跑来前院开门。
门一开,风一吹,林琅披散的微湿长发糊了满脸。
也是天还没黑,不然要吓到不少人。林家门口一串儿跟着七叔公和“客人”来的大小孩童们。
林琅对七叔公还算信任,她打开门让他们进到小院里说话,看热闹的孩童们、以及左右前门出来观望的邻居们都被挡在院门外。
林琅扒拉开挡住视线的头发,看向这位男性“客人”。
林琅看他的第一感觉是他好高!
再就是这位大叔好……邋遢啊!
“男客”身上穿着有不少年头、补丁繁多的黑褐色列宁装,搭配沾满泥土尘埃快看不出本色的工裤,一双穿旧的胶头鞋,他那对男性而言绝对偏长的头发,被山风吹出的糊脸效果不比林琅少。
头发长、又被汗水黏到一起,露出不多的脸上更是胡子拉碴,也不知多久没打理过自己。
不过他邋遢归邋遢,没什么油腻感,倒像个家里过不下去、来打秋风的落魄亲戚,他落半步在七叔公身后,进到院子也没到处乱看,还算懂礼貌。
“你是……”林琅没在“记忆”里找出这位客人是谁。
“我姓闻,闻昭非。你叫林琅是吗?温奶奶和你说过京城闻家吗?”
闻昭非感受到身侧老爷子突然瞪目看来的警惕,立刻从夹克胸口暗袋里掏出一块红布,红布打开里面一枚白色玉佩。
“温奶奶去年九月初寄去闻家一封信,今年三月才辗转送到我手里。很抱歉,我来迟了,没能看望温奶奶。”
林琅姥姥闺名温如归。去年九月初到现在五月中下旬,已经过去近九个月时间,温如归也病逝小半年了。
在来小宁村的路上,闻昭非大致和同牛车的村民打听了些林琅的情况,唯一亲人姥姥病逝,她自己也是大病小病不断,近一个月才开始好好上工。
“稍等,”林琅仔细看了看玉佩,转身进到房间,没多久她把梳妆盒里的另一枚玉佩拿出来和闻昭非手里的那枚进行比对。
两枚玉佩同属一对儿,完好地贴合在一起后,色泽工艺都能看明明白白,闻昭非没找错人家。
七叔公收回瞪目,开口和林琅解释,“你姥姥去世前和我说过,京城那边可能会有人来看她,如果人来找,让我把人领来。”
闻昭非在县城车站广场询问小宁村被七叔公听到,他多问几句,知道闻昭非从京城来,又是来探望林琅姥姥,他就把人领来了。
林琅脑袋瓜迅速转起来,“记忆”里的去年九月初,姥姥让“林琅”去寄一封重要信件,但姥姥没告诉“林琅”信的内容。
姥姥病逝得很是突然,前一天晚上她们还能一起吃饭,一起说话,看着像是要好起来那般,第二天林琅起来去看姥姥,人已经没了,什么话都没能和林琅交代。
“林琅”心病的重要原因之一是自责那晚她没给姥姥守夜照顾,没有发现姥姥的不对劲儿,及时救治。
提起姥姥,林琅的情绪明显失落,不止是“林琅”病中想姥姥,她也想了。
“谢谢你这么远来看望我姥姥,我能看看姥姥给你的信吗?”
林琅安再提出要求,他是林琅姥姥特意写信请来的“故人”,无论是林琅,还是七叔公都对他放心不少。
书里剧情,从重生女主视角出发,只提到五月初林琅家里来了客人,小宁村人八卦了一阵儿,但这位客人当天来当天走,后来再也没出现过,这个八卦风一过,就没人再提及了。
现在这位“客人”得知姥姥病逝,依旧坚持来家里见她,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