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1/2 页)
正在整理信件的陈帆停了手头的动作,看向这边。
“……不小心划到了。”阮绥音说,“没事。”
“那就好,不过你可得注意这些外伤,听说你过一阵子还要拍摄van的广告片,要拍手链手镯之类的话,皮肤贴在镜头下面是很明显的!”
阮绥音微抿起唇,他的确没想到这些。
老实说,他甚至没想到自己今天还会站在这里,因为他没想到傅斯舟会在晚上十点两次敲响他的房门,把意识模糊的他拉回现实,更没想到傅斯舟会为下属的女儿向他要一张签名专辑,让他想起还有人在爱着自己。的确,他总是忘了这件事。
“亲爱的rcury。”耳畔突然响起陈帆拿腔拿调的声音,“如果不算上给你发的786条‘晚安’私信的话,这是我第一次给你写信。”
“我曾经无数次想过亲自去见你的场合。或许比起激动、兴奋,更多的是忐忑和畏缩,因为我不能为你放飞数万只机械鹰,我没有引以为傲的学历或相貌,甚至没有一技之长——我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真正面对面时,我或许连与你对视的勇气都没有。非要说的话,只有对你的爱超乎其他人。”
“可是就是这种萌生于自卑的忐忑,在见到舞台上的你的那一刻全都烟消云散。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一遍又一遍说着“谢谢”的你眼里的真挚和你的歌声一样有着撼动人心的力量,我非常肯定,即便是我这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的爱,也被你珍视着。”
“谢谢你的珍惜。”
陈帆小心翼翼叠起信纸塞进信封,嘿嘿笑着看向阮绥音,摸摸后脑勺:“这女孩写得真好。”
那会儿阮绥音觉得陈帆的笑没那么灼眼了,像春天的微风,让人的心柔软下来。
在阮绥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笑了,唇角扬得弧度几乎难以察觉,但比起镜头下刻意的笑容要生动得多。
陈帆愣了一下,那笑容转瞬即逝,如果他提前知道阮绥音会露出这样动人的笑,他一定会提前架设好摄像头,这样的笑容值得被永久珍藏。
爱的力量——这么说很俗,但事实如此。不知为何,即便拥有数不清的爱,阮绥音却仍对爱有着超乎常人的渴望,于是爱对他的慰藉也发挥着巨大的力量,现在陈帆很切身地感受到。
如果昨晚送他回家的时候自己也能给他念一封信就好了。想到这里,陈帆刚刚的愉悦烟消云散,他是个失职的助理,毫无疑问,连简简单单的约法三章都做不到。
“也就是说,在你明确告诉傅斯舟阮绥音情绪不好、并且他也答应你会去看看阮绥音之后,第二天你还是发现阮绥音的手上多了自残的伤疤?”梁亦驰问陈帆。
陈帆点了点头。
“那你更倾向于是傅斯舟不够关心阮绥音,还是他没能阻止阮绥音?”
陈帆没说话,但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显然,阮绥音相当瘦弱、手无缚鸡之力,而傅斯舟健壮高大,如果他知道阮绥音自残并且有心制止,那么阮绥音连拿到刀的机会都没有。
如此看来,要么就是傅斯舟跟阮绥音不过是表面夫妻,以至于傅斯舟根本都不知道阮绥音有自残行为,要么就是傅斯舟知道,但漠不关心。
梁亦驰读懂了他的沉默:“所以现在他和阮绥音的恩爱,也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我没那么说。”陈帆立刻否认,严肃道。
楚宴耸耸肩:“这是我们的合理推断。”
“我的意思是,一开始或许是。”陈帆顿了顿,不自然地皱眉,“…但人是会变的。”
“有意思。”楚宴勾起唇,和梁亦驰对视了一眼,“看来我们现在找到第四位嫌疑人了,傅斯舟…”
“——他后来真的爱上了阮绥音。”
872封信
“怎么说。”傅斯舟走进办公室,问跟着走进来的助理林森。
“问到了。”林森说,“昨天段奕明和夫人在公司发生争执,很多工作人员和艺人都听到了,公司严令不能外传,但内部已经传开了。”
傅斯舟颔首,林森又说:“平时接什么工作都是段奕明决定,夫人从来不过问,结果昨天去录制节目的时候发现有个他不喜欢的嘉宾,就回公司对段奕明大发脾气,还说要解约。”
“所以,他这样无理取闹,就是因为录制节目碰上个不满意的人?”傅斯舟扯扯唇角,“换句话说,上这种大型节目之前,他都不会为节目做任何准备,甚至连参加节目的有哪些嘉宾都不知道???”
这对于参加一场晚宴都要对所有来宾做好功课的傅斯舟来说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阮绥音平日里在公众面前总是做出一副温柔亲善的模样,私底下使小性子倒是得心应手,只因为自己的喜恶就要闹得翻天覆地。
林森有些没明白傅斯舟因何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立刻得出“无理取闹”的论断,但显然他不合适对傅斯舟的主观评判发表任何意见,便低着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