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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啊,老百姓不管什么黑猫白猫,只要是能抓老鼠的,那就是好猫。
朱允炆效法,不问出身,不拘一格,敢于启用有能力之人,一切以治国有为、施政有方为根,那也是没错的。
《猫论》,是驳不倒的,是有利于大明的。
朱棣的手有些颤抖,朱允炆才登基半年,便已展露出了惊人的治国天赋:
新军之策,以堂堂正正的阳谋,收走了天下军心;
《猫论》一出,又是以浩荡之势,收走了天下读书种子之心;
听闻不久之后,朝廷便会推出一条鞭法,改革农业税,到时,万民之心必将归服。
有迹象表明,朱允炆正在破除商业藩篱,北平张昺敢于解除商人户籍问题,便是一个征兆。一旦施行,必得商人群体的大力支持。
短短半年时间,朱允炆便多点出击,各个击破!
军、士、民、商,若悉数归服建文帝,那天下,谁能与之争?
朱棣有些苦涩,难道说,自己的父亲没有错,朱允炆将是大明帝国伟大的帝王?
道衍看出了朱棣的动摇,上前补了一句:“皇上托本僧转告王爷一句话。”
朱棣放下《猫论》,摇了摇头,释然道:“罢了,本王输给他了!这天下,是他朱允炆的!本王认了,明日便自缚京师,听凭发落。”
道衍老脸绷着,他清楚朱棣的脾气、性情与思维,知道他并不会轻易认输,臣服,走至桌案旁,肃然道:“皇上所托之言,是:燕王叔,朕需要你,大明需要你,不知四叔可有勇气,随朕披荆斩棘,开一条万古不曾有之路?!”
朱棣惊讶地看着道衍,问道:“皇上真如此说?”
道衍含笑点头。
朱棣皱眉问道:“何为万古不曾有之路?”
道衍摇了摇头,叹道:“本僧不知,但本僧曾在皇上之所,见过一幅宇内山河舆图。”
“宇内山河舆图?”
朱棣满眼疑惑。
道衍认真说道:“在那宇内山河舆图中,我大明只不过是其一域,宇内之大,令人震撼。虽然本僧不知皇上如何得到如此舆图,不过本僧相信,万古不曾有之路,应与此有关!”
朱棣深深震撼,大明国土方圆无尽,东西南北广袤无边,如此浩大无边的国土,竟只是宇内一域?
这是真的吗?
大明难道不是这天下之间,最大的国度吗?
道衍劝道:“王爷若是不信,可前往京师问询皇上。本僧可以感觉的到,在皇上心中,有着一副大棋盘,而这,才是真正旷古绝今的大业!”
朱棣深深看着道衍,缓缓说道:“本王小看了他,也罢,如今本王也无路可走,不是吗?燕王三卫虽听命于本王,可若让他们南下对抗朝廷,恐没人听命。何况北平有平安、盛庸,周围有瞿能、郭英、耿炳文、铁铉,呵呵,他谋势已成,本王就算是有心举事,也无力施行。”
“我朱棣,臣服了!”
“我朱棣,尊他为帝王!”
“我朱棣,便托这余生,追随皇上而去,开一条万古不曾有之路!”
道衍含泪,跪拜行礼:“臣拜见燕王。”
依朝廷之制,行官员之礼。
这一刻,他是翰林侍讲学士姚广孝,他是大明燕王朱棣,他是大明帝王朱允炆!
马恩慧不懂商业
临近年关,南京城更是热闹,全国各地的戏班,艺人,商人涌入京师,敲锣打鼓,吸引着买客。
酒楼茶肆人流如织,走街串巷,访友探亲,结伴而行的人,摩肩接踵。尤其是武定桥、钞库街一带,十里秦淮,夫子庙,更是热闹。
黄昏夜幕,沿秦淮河两岸的诸多小院,便升起了花牌,等待的,是一段风流韵事。
河流之上,画船萧鼓,斛筹交错。
一条乌篷小船悠悠而来,棚顶的铜铃,随着船身摇曳,不断发出清脆的叮当之声。
马恩慧紧紧抓着朱允炆的手,面色有些苍白,无力地求助着。
朱允炆却欣喜不已,对马恩慧说道:“你多久没来过这繁华之地了?总闷着,会生病的。”
马恩慧狠狠地掐了下朱允炆,有些委屈。
哪里有帝国的皇上皇后去秦淮河的?这要被人知道了,还怎么活?这就是你说的,所谓的视察民情?走访民间?
我看你是嫌弃后宫佳丽吧!
马恩慧低着头,不敢看外面,生怕被什么官员看到了,自己真没脸活了。
都怪自己太单纯,朱允炆说什么便是什么,连怀疑都没怀疑一下,天真地跟了出来,白日间走街串巷,看戏杂耍,倒是精彩,可这都入夜了,也不回宫,反而到了秦淮河……
马恩慧拉着朱允炆,近乎哀求地说道:“我们快回去吧,这里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
“如何不是?秦淮河畔,可是有不少美食呢,方家的藕丝糖,刘家的起面烫饼……你不想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