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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叶子晚上刚落过一轮，又没有人踩过才行。

&esp;&esp;他不再停留，径直往图书馆去；一楼的还书台，常见的没有人值班；又到三楼，那是放通俗文学的地方，应该是第十一列，书架的第三排。

&esp;&esp;一路上的位置都有人。平日里，像那次宋佚见他，躲在书架之间的矮凳上，那样的位置，和靠近阳台的单独小圆桌，空气更好些的，可供学生休息的茶间沙发……这些位置，平时也很难占到，要天没亮便早早的来，何况现在。

&esp;&esp;到冬天，学业已经逐渐繁忙，就算是最不受人喜欢的，大厅里面能坐十个人的大方桌，现在也很少有空的。

&esp;&esp;他们当然也不可能看杂书的。

&esp;&esp;方沂喜欢看，是因为知道自己的毛病；即便再出类拔萃的演员，也不能演绎自己从来不感受过的事情。

&esp;&esp;杂书上的故事，那些经历，是方沂现在和将来，现实中都不可得的，但表演将要用到。

&esp;&esp;从琳琅的书籍群中搜寻一本黑色脊背的。

&esp;&esp;《许三观卖血记》。

&esp;&esp;找到了。

&esp;&esp;这书静静的躺在这里。

&esp;&esp;他翻开来看，他已经不太记得上次看到哪里；书中间某页夹着薄片，他以为是被他画了一杠的肖像画，但那张画已经不见了，换成一片松柏叶子。

&esp;&esp;初初一看，正是他之前断了的情节。

&esp;&esp;然而，方沂拿着书走到最近的窗口，学校的松柏树就在那里，随着风伸展自己的肢体，先前缠绵的情侣仍然在树底下缠绵，先前停留的人却不会一直停留。他想象自己站在那里，而有人透过窗凝视他。

&esp;&esp;怎么会知道，我要找什么呢？

&esp;&esp;叶子在阳光下现出里面的脉络，从一根细得几乎要看不见的线，蔓延出它的脉络，还有厚实的叶肉。

&esp;&esp;【入学后的第二个月半，这个世界不正常了】

&esp;&esp;第21章 一年约】

&esp;&esp;机会来了一次，往往又第二次，第三次。

&esp;&esp;不久后，王德发联系方沂，约在了央戏外某家咖啡馆，他说，“还有《激荡中华》节目的制片人，要和你签长约，成为常驻演员，按照出演的期数给钱；你是新人，拿不到高价，但肖制片很赏识你，他暂开的五千块钱一期，签一年……”

&esp;&esp;“五千块钱是高价吗？”

&esp;&esp;方沂疑惑的问。他是跑过单子的，小剧组会来央戏外面招，像是一些需要一定演技，又不能出彩的年轻角色，跟组也能给到几千；何况，招揽他的，是国家级电视台。

&esp;&esp;电话那边的王德发耐心解释，“我们这参加的是纪实节目，是综艺的一个变种，毕竟不是正规的电视剧，电影；出演综艺，费不了太多力气，这种活计，根本不被人看重的副产品，怎么配拿得到大钱呢。”

&esp;&esp;又道，“人艺的话剧演员，那都是国宝级的老前辈，上央妈的节目，也只是拿通告的钱，可能是比你多——但人家是什么身份，拍了多少年的戏，方师弟，你才多少岁呢？”

&esp;&esp;“公家给的钱，私人给的钱，能是一样吗？别人倒贴钱还干不了呢！”

&esp;&esp;方沂：“我知道了。”

&esp;&esp;“——摄影机往左移五米。”王德发那边在支使工作人员，偶尔有杂音传来。他换一只手，继续答，“你来的时候，还是穿的正经一些，不要羽绒服来了，但也不能太隆重，像是马上要走秀一样的，惹人烦……”

&esp;&esp;“好的。”

&esp;&esp;挂断电话，方沂随便找一套御寒的大衣披上，稍微对穿衣镜整理下行头，他想了想，又带了根围巾搂住脖子，细心的翻上来遮住脸，没想到电话再次响起，是先前教他配音的许涛，要介绍工作给他。

&esp;&esp;《新三国》。

&esp;&esp;“这是电视剧版的；导演想把后蜀的剧情大砍，直接过渡到司马懿篡权，但制片方想多拍几集好卖价钱；要托起这部分的收视率，姜维要用有名气的小生。”

&esp;&esp;“我听说，组内吵起来了。工作到现在是停摆状态。”

&esp;&esp;“你给姜维配音。但是，我认为你不仅仅可以配音。”许涛道。

&esp;&esp;许涛安排的时间在王德发之后，但地方要高档些，是某俱乐部，要许涛亲自带他拜码头。

&esp;&esp;咖啡馆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