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1/2 页)
可他刚走到楼梯口,面前却被一副男人的身体挡住了去路。
一股轻薄且独特的木质香撞入了鼻腔,其中还夹杂着几分烟草的呛味。
像是冬天壁炉里筚拨燃烧的松枝。
淡淡的,很安稳,但稍微有点闻不习惯。
“是右手边那间。”
正出神间,耳畔响起了男人低缓而动听的嗓音。
“床已经铺好了,东西都可以随便用。”梁峙侧头看着身旁的年轻人,边说边扬了扬眉。
周崇煜听罢愣了下,试探性地微微抬头,视线刚好对上了对方那双幽深的眼睛。
目光交接,心弦像是在一瞬间被拉紧,高频率地压动着血液,往腔体里流。
沸腾的热意就这样灌入了四肢百骸。
不知怎么,和人对视的那一秒钟,周崇煜觉得,那对眸子像极了覆盖在火山口之上的静寂湖泊——
明明那样波澜不惊,却又隐藏着千百道滚烫的暗流。
“……嗯。”
喉咙里生硬地滚动出了半个字音,周崇煜便匆忙将视线收回,提着箱子从梁峙身边挤了过去。
“咚”的一声,楼上的房门重重合上,再没了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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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二楼,周崇燃站在走廊里,抬起手轻轻敲了敲房门。
“崇煜……”
屋内一片寂静,半点回应也没有。
估摸着里面的人应该没有主动出来的意思,周崇燃按下了门把手,将门泄开一条小缝。
从屋外看去,周崇煜正戴着耳机,坐在床的一角,漫无目的地盯着窗外看。
也不管人听不听得见,周崇燃把门又敞开了一些,沉声说道:“崇煜,你就好好待在这儿,周一自己去画室。”
窗边的人依旧没反应,只是一言不发地蜷缩着身体。
周崇煜这样的态度,对于周崇燃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
“有事就打电话,我得走了。”哑声留下这么句话,周崇燃在门外又站了一阵,轻轻合上了房门。
视线被切断,身形落拓的男生就此消失在了眼界中。
“真不吃点东西再走?”
身后不远处,梁峙半靠在楼梯栏杆上,两手抱臂,看起来十足地慵懒。
“不了。”周崇燃顿了下才回头,朝他淡淡笑了笑,嘴角似是挂了半抹苦涩,“回去还有工作,今晚要抓紧弄完。”
梁峙听罢哑然,心里知晓对方最近忙得焦头烂额,今天能抽出空来已经很不容易。
“走吧,我送你下楼。”他无奈耸了耸肩。
正值晚高峰,街上的车流熙攘。
周崇燃看了眼打车软件上的排队时间,想了想还是决定多走几步,去附近的站点挤地铁。
梁峙跟他一起到了楼下,两个人在单元门口停了一阵,谁也没先一步说出告别的话。
想着也不急在这一时,周崇燃从口袋里摸了盒烟出来,自己放进嘴里一根,又递给梁峙一根。
“这次真的多谢你了,峙哥。”周崇燃边说话边替人点上了烟。
身旁的男人略微弯着腰,动作熟练地用两根手指夹着烟,深吸一口气,又缓慢地吐出。
白色的烟雾弥漫在空气中,很快被潮热的晚风吹散。
“乐队少个人,要想撑下去不容易。”梁峙摇了摇头,语气平和地说道,“谁都有私人生活要看顾,我比你们都虚长几岁,能帮的忙自然是要帮的。”
周崇燃嘴角微微上扬,将后背靠在一旁的灯柱上,开始平静地享受这一根烟的时间。
自打两年前,他们乐队的主唱因为一场意外去世,其余成员得以相聚的机会便越来越少。偶尔还是会有拼场的演出,但因为大伙各有各的事情要忙,每次碰面也只是匆匆来了便走。
每个人似乎都在利用这种忙碌,小心翼翼地避免着触碰伤疤。
而像现在这样,能和梁峙安安静静靠在一起,赏着晚霞,闲聊几句,已经是极为难能可贵。
“话说起来,你弟他眼角的伤,是……”
烟抽到一半,梁峙将烟灰掸了掸,随口问道。
周崇燃沉默了一会儿,喉头发紧,简单地答:“周远山弄的。”
“你父亲?”身旁的人似有些讶异,很快又意识到了什么,态度诚恳地轻叹了声,“抱歉,我知道你不太想这么称呼他。”
周崇燃闭口不言,烟卷末端的光点随着他的呼吸亮起了一瞬,又很快归于暗淡。
天边,血红色的夕阳已经坠到了地平线以下,低得快要看不见。
“崇煜说,那伤是和别人打架弄的。”周崇燃垂着眸,口气平淡地道,“我回林城家里看过,周远山的脸上也挂着彩。”
梁峙默默听着,为了让气氛没那么低落,于是开口半揶揄地安慰道:“你弟起码知道还手,没白受那个人渣欺负。”
周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