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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错药了吧?
“你不用如此看着我。”感受到对方惊讶又警惕的眼神,他只淡淡瞥了对方一眼,解释道:“阿莹想要的是我们和平共处,虽然不可能,但只要你不太过分,我愿意让步。”
萧祁颂眉间皱得更深了。
他站起身,毫不领他的情:“什么叫你愿意让步,我们今日的局面不都拜你所赐吗?若不是你,我和阿莹之间、你与我之间、还有我与阿娘、阿莹和她父母,都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你难道还希望我感激你让步不成?”
许是早就料到他是如此态度,萧祁墨并不恼,只淡声道:“所以我才想寻求一个平衡。”
他转身,与萧祁颂对视:“这次病情,让我差点失去她,你不也是吗?今后漫长的岁月里,我只希望她再无病痛,平安喜乐。只要你不对我步步紧逼,我可以”
顿了顿,低声吐出:“当一个瞎子。”
他说的,甚至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是当一个瞎子?
萧祁颂不理解,非常不理解。
他像看一个怪人那样,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出声道:“你是不是读书把脑子读傻了?你以为爱什么,是大度?是牺牲?是自我感动?嗬,那是你们那些没爱过的迂腐夫子自以为的。”
说完,他向前一步拉近距离,侃然正色,嗓音低沉:“我告诉你萧祁墨,你做得到我做不到。我要,就要全部的爱,少一分也不行。她可以对你动心过,但也只能是‘过’,而不是爱我的同时,也爱着你。”
对于他说的这些,萧祁墨也不理解。
他不明白自己这个弟弟为何如此执拗,哪怕是阿莹已经经历过一次生死,他也依旧毫不退让。
为什么?难道完整的爱,比她开心幸福更重要吗?
他十分的不理解。
不过想想也是,祁颂自小便是在母亲的偏爱中长大,又从小就拥有阿莹的爱慕,他自然是习惯了的。
而自己
萧祁墨抿了抿唇,沉默须臾,轻叹一口气:“罢了,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总之,我不会再阻止阿莹见你,但我与阿莹既已订下婚约,便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你若有改变观点的那一日,那很好,但你若坚持你的想法,执意要将阿莹从我身边夺走,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说罢,不想再继续多费口舌,便转身离开了游廊。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萧祁颂微微蹙眉,心中对他那番话的震惊犹在。
相处二十年,他竟不知自己的亲兄长是如此观点。
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不过,联想至近日阿莹对兄长的态度转变,难道与萧祁墨特立独行的想法有关?
一个他不愿意相信的猜测,逐渐在心中成形。
夜里。
今日没有太阳,天空不知是何时暗下来的。只知道夜幕刚降下来不久,卜幼莹便醒了。
但她没想到,这次守在她身边的是萧祁颂。
他的脸映照在烛光中,硬朗的线条上添了一层温暖柔光,使他看起来比平日里柔和许多。
卜幼莹微微愣了下,轻声唤他:“祁颂。”
“你醒啦。”他小心将她扶起来,靠坐在床头,“感觉如何?可有好些?”
她莞尔,脸色明显比白日里红润了许多:“好多了,生病时身子每日都是沉重的,现在感觉松快许多。”
闻言,他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这就去叫御医,还是得确认一下才行。”说完,便欲起身离开。
手腕却蓦地被人拽住。
“怎么了?”他问。
卜幼莹拉着他坐回来,目光在他的脸上逡巡,从他眼下乌青扫至凹陷的面庞。
她轻声道:“祁颂,你瘦了。”
轻轻的一句话落至心间,萧祁颂顿时眼眶发涩,喉结滚动,勉强扯了扯嘴角:“还好,只瘦了一点点。”
“傻瓜。”她眉眼间有几分忧伤,语气又轻又柔,尽是关切:“下次别再如此冒险了,总是连夜千里迢迢的赶回来,再好的身体也吃不消。”
上次她成亲时也是如此,他总是不管不顾地奔赴自己身边,这次还因为她而受了陛下责罚,淋着雨跪了整整一夜。
她怎会看不见他做的这些?
也正因为她看得见,萧祁颂阴郁了一整日的心情,终于在此刻见了天明。
他垂眸笑了笑,身上被毒药侵蚀过的地方依旧在隐隐作痛,可现下他心里,却觉得十分开心。
随后抬眸与她对视,低声回道:“我愿意的。”
“我知道你愿意,但你也要健健康康的才行啊。”
她稍微坐正些,看着他的眼睛正色道:“生了这一场病,我才知道健康有多么重要。祁颂,你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下次再如此冒险,我可真就与你绝交了。”
闻言,他扬唇低笑一声,随即举起右手三指,作发誓状:“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