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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别的原因,被家里安排着和一个根本不熟悉的人成亲了。
或许这就是造化弄人。
好在一切都算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舒朗新开的那家医院近日在泉州城出了好大的名,外头说甚么的都有,用毁誉参半来形容也不为过。
说是那日有个渔民夜间出门如厕,不慎被鱼叉划破了肚皮,花花绿绿的肠子都流出来了,家人吓破了胆,连夜将人送进泉州城。
可泉州城几乎所有的医馆都摇头叹息,不愿接这位病人,还有好心的老大夫叫他们别在折腾病人了,让他安安心心走完人生最后几个时辰,叫家属赶快回去准备后事吧。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舒朗的那家医院里那个蓝眼睛棕头发的西洋人站出来,和他教出来的几个徒弟一起将病人抬回去。
洋大夫究竟是如何操作的也没外人瞧见,按照病人自个儿事后的描述,就是洋大夫和他的徒弟们,用水把他流出来的肠子清洗干净,然后用针和线把他划破的肚子缝起来。
虽然很难想象,那病人也遭了老大的罪,人却是确确实实的活过来了。
坊间一时传的神乎其神。
舒朗明白那是一场并不规范的手术,伴随极高的风险,也不是人人都能如那位病人一样幸运。
医疗水平的进步,是在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身上得来的经验,没有一蹴而就的事情,这是一条漫长没有尽头的路。
往后可能还有伴随各种医疗纠纷,难缠的病人家属,没有医德的大夫,罔顾人命的医院。
不过没关系,任何一样事物的发展,不都是这样,螺旋上升,波浪前进嘛。
只要今日播下种子,他日究竟在谁手里开花结果,并没有那么重要。
舒朗自觉他又完成了一项工作,因而坦然的给自己放了假,除了每月一次去衙门点卯,基本上懒得出门。
这日,沉迷钓鱼的他,收到了舒海的来信。
舒海这些年带着妹妹舒兰,跟随商队天南海北的跑,许是真有这方面的天赋,两人也折腾出了些名堂。
约莫在外头见识到了人情冷暖,近几年和舒朗这个兄长的信件往来倒是多了起来,比之以前住在一个府中却互相陌生好了太多。
这回舒海在信中说,他翻过年就二十了,妹妹舒兰也是十八的大姑娘,他给妹妹看好了一户人家,心下拿不定主意,想叫舒朗这做兄长的帮着掌掌眼。
说来也巧,那户人家近两年把生意的重心渐渐转移到了沿海一代。如今在沿海做生意的,哪个能避开泉州这块儿地方?
让舒朗帮着掌眼确实很合适。
舒朗亲自约见了那家的家主,又邀了舒海相中的那个年轻人上家里吃饭。
家主是个有几分精明的老狐狸,很识时务的一个人,倒是那家的小儿子,为人赤城,难得的多了几分憨厚,于读书一道儿上颇能沉得下心,耐心打磨几年,说不得能有个不错的前程。
看得出来舒海在这门亲事上确实下了功夫。
不知这家人事先知不知晓舒海和舒兰的出身,不过都不重要了。舒朗亲自出面,给足了舒海这个庶弟面子,也叫外界明白他还认舒海和舒兰这对兄妹,就是给他们的最大倚仗。
相信日后只要这家人不得失心疯,就不敢亏待舒兰。至于将来舒兰的日子究竟过成什么样,是琴瑟和鸣,还是相敬如宾,那是她自己的本事,谁都无法替她做出决定。
为此,远在云州城的舒兰特意回了一趟泉州,来的很低调,顺带儿还带来了舒暖捎给他的衣物和一些特产。
“暖姐姐年前添了个胖小子,公婆膝下有了孙儿,待姐姐更宽和几分,暖姐姐在家中日子过的自在,姐夫去年在军营也立了份不大不小的军功,一家人和乐融融。
这是暖姐姐亲手做的披风和衣裳鞋袜,听闻我要来这边,特意叫我带过来的。”
舒朗静静听着,不时点头。
舒兰不好说的太直接,可他也听明白了。舒暖的公婆即便再厚道,舒暖嫁过去三年无所出,老两口待舒暖的态度肯定没法儿和一开始相比。
这事舒朗是知晓的,所以舒朗写信让人多关照舒暖丈夫几分,那人若是心里有数的,自然知晓如何待舒暖。
果然,舒暖生了孩子,那人也得了军功。
估摸着这会儿舒暖的公婆也该反应过来了,所以专心去带孙子,再不过问儿子与儿媳之间的事。
舒朗叫人安排舒兰在家住下,又邀请那家小儿子上门吃酒,叫两人私下见了一面。
这一见,之后两家的婚事算是正式开始走流程。
为了避嫌,舒海低调的在泉州城买了一座两进院子,将妹妹从那里嫁出去,一并算作妹妹的嫁妆,留给她压箱底。
舒朗在婚礼当天很低调的去吃了杯喜酒,留了一份足以叫舒兰一辈子衣食无忧的贺礼,被舒兰公公笑眯眯的亲自送出门。
舒朗觉得这小老头儿笑的太不含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上了,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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