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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爹娘拿孝道逼迫他,不求回报地为老三奉献一切。
而今,老三反倒成了牵制他们的那根绳索。
为了老三,他们也不得不妥协。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虽心中还不甚解气,但对韩宏晔来说,已然足够。
离开前,韩宏晔又问齐大妮,为
何要让榆哥儿上山。
齐大妮像是破罐子破摔,理直气壮极了:“萧水容一个丧门星,生的榆哥儿也是个呆瓜,还不如一死百了,省得拖累你。”
“你媳妇不能生,索性休了再找个,生个聪明娃娃。”
“我是你娘,我还能为你坏不成?”
韩宏晔只觉得荒谬。
她从来都没为他做过什么,这人生头一回,却是打着为他好的名义,想要他儿子的命?!
这关心他不要也罢!
“真好,咱们家也能出个读书人了。”韩兰玥挨着姐姐,笑容灿烂。
韩宏晔从回忆中抽离,挠了挠头:“是,真好。”
榆哥儿的事情定了,他这个当爹的也不能落后。
挣钱养小家,再找准时机尽快分家。
韩宏晔定下短期目标,去灶房打了盆热水,先给韩榆擦脸擦身,再去帘子后洗漱。
萧水容心情不错,净手后取来关大夫给配的伤药:“榆哥儿躺好,娘给你上药。”
韩榆小脸红扑扑的,羞赧与喜悦参半,仰着头乖乖给擦药。
萧水容小心翼翼地将黄色膏体敷在额头的伤口处,突然咦了一声:“兰铃你来瞧瞧,是不是结痂了?”
韩兰铃放下针线拿起油灯,迎面一照:“还真是。”
萧水容看了眼伤药,啧啧称奇:“关大夫不愧是咱们镇上最好的大夫。”
小白的叶片模拟着叉腰的动作,邀功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韩榆失笑,姑且让他们认为是关大夫医术高明,趁家人不注意,
挼了挼小白的花瓣。
只有他知道,这一切是小白的功劳。
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再无第三人知晓。
韩兰芸乐得拍手:“那这样一来,榆哥儿就能早些跟我出去玩儿了!绣芳姐家的狸猫快要下崽了,到时候我带你去看!”
韩榆抿嘴笑:“好。”
提起狸猫,韩兰芸有说不完的话,挤开韩兰玥趴在韩榆身边,叽叽喳喳说着:“绣芳姐的狸猫上次一窝下了五个,竟是不同的种相,黑的白的还有花的”
韩榆不时应两句,配合地发出惊叹。
韩宏晔洗漱好出来,见到这温馨的一幕,觉得胸口淤青泛紫的砸伤也算不得什么。
任外面如何狂风呼啸,丝毫不影响这一室的欢声笑语。
了却一桩心愿,虽无法将齐大妮的恶行公之于众,萧水容还是一夜好眠。
翌日天蒙蒙亮,萧水容在生物钟的影响下准时醒来。
昨晚高兴,没问韩宏晔更详细的情况。
正想趁孩子们还睡着,再细问一二,转头就对上圆咕隆咚的眸子。
萧水容怔了下:“天还未亮,榆哥儿再睡会儿?”
韩榆却摇摇头:“娘,我想起来了。”
萧水容目光落在他的伤口上:“虽然结痂了,可还是受不得风,不能着凉,还是过两天罢,榆哥儿乖。”
有种冷,叫你娘觉得你冷。
韩榆被最后那句哄得晕乎乎的,但还是坚持:“一直躺着,我浑身都僵硬了,我只在背风处
待一会儿,很快就回屋。”
话语微顿,两指攥住带有薄茧的食指。
萧水容垂眼,动了动眉头。
韩榆学着他以前在基地里看到过的,小孩子对父母撒娇的样子,轻晃了晃:“娘,好不好嘛~”
“既然榆哥儿想出去,就应了他吧,可别憋坏了。”
母子俩扭头,韩宏晔不知何时醒来,眼睛盯着他俩相握的手,很是眼馋。
韩榆并未发觉,嗯嗯点着头:“爹说得对。”
少数服从多数,萧水容只好应下。
韩宏晔冲着韩榆笑了下,深色自然地抓起韩榆的爪子,包在手心里捏了捏。
软绵绵。
暖乎乎。
韩宏晔咧开嘴角,又换韩榆另一只手,捏来捏去。
韩榆:“???”
萧水容白了夫君一眼,听外面响起水声,掀开被子起身。
“还有半月过年,天气愈发冷了,榆哥儿大病初愈,须得多穿点。”
萧水容嘴里念叨着,从炕柜里翻出四五件带着补丁的衣裳并一件袄子,放在韩榆手边。
韩榆瞪圆了眼,这么多穿上身,他岂不成了一颗球?
接收到榆哥儿求助的目光,韩宏晔眼神飘向萧水容。
萧水容围上襜裳,与之对视。
韩宏晔轻咳一声:“榆哥儿可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