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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潘尼约在她居住的村子的村口见面,这里离市区有一段距离,离海边很近,你们站在村口和潘尼汇合,你看到村子附近的山上有一栋造型华丽的建筑,像个庄园。
潘尼注意到了你的视线,说了一句:“有钱人住的地方”匆匆领着你们进村。
“哥哥的朋友,克拉拉就住在那里,”她的手指指向某间平房。
你四处看了看,很普通的一个村子,有不少农田,房子大多修得很朴素,看起来只为住户提供最基础的功能,你注意到有些离海更近的地方修筑了一些单面的墙,错落有致地吹着海风。
“这是干什么用的?”你扭头看向潘尼。
潘尼以非常小的声音回答你:“修给海对面别的国家看的,让他们觉得我们很兴旺。”
…据你所知德奥周边的国家似乎经济发展都比德奥好一些,这类面子工程真的能给谁带来面子吗,你对此很怀疑。
村子里劳作的人不少,但比你看到的更安静些,仿佛保持沉默也是他们的专职。
等你们进了潘尼的住房,她才看起来轻松了些,潘尼从厨房拿来几杯水,你们围着坐在客厅唯一的桌子边上。
这间房子内里的装修和它的外观一样贫乏,奇犽环视一周:“无意冒犯,看不出来你哥哥的收入改善了你们的生活。”
“因为我们没有打算改善什么,”今天的潘尼看起来状态好多了,更冷静一些:“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打算偷渡离开这里。”
亚路嘉不解:“没有合法的途径吗。”
潘尼看了一眼亚路嘉:“对于普通人来说没有。”
“除了高官权贵阶层,普通人想出国只能通过考上德奥国立大学作为交换生出国学习,”奇犽在旁边补充。
“没错,”潘尼点头:“但是学费一般人根本无法支付,就算分数够了,能上那所大学的学生家里条件也非富即贵。”
她的视线在你们三人的面上转了一圈:“有偷渡的想法,就算没有真的实施,也是要会被举报的,被举报了之后就会进…”她说了一个地名,你没有记住。
“如果是家里人偷渡了,突然消失了,那其他的家庭成员也会被送进去,听说那里有一种酷刑,会把铁棍穿过人的琵琶骨让他劳作。”说到此处,她打了个寒颤。
你想到你遇到潘尼时的情景,忍不住问:“你觉得你哥哥的事和你被追杀的原因有关吗?”
潘尼思考了一会儿:“我不知道,”她迟疑着还是把这件事情说明了:“我被追杀是因为…我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但我哥哥一直不知道这件事情,而且他因为工作长期在外地,他写的信一般会随着钱寄过来。”她作势往房间里走:“我把信拿给你们看,或许有什么线索。”
你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她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掉了漆的铁盒。
近海的房子很容易受潮,潘尼房间的墙上有大片的霉菌,在条件如此匮乏的环境里你在潘尼转身向你走来的瞬间瞥见她书桌上放着的一幅画,你隔着一段距离看到画上的人是潘尼的模样,她跟往常很不一样,穿着漂亮的绸缎类的裙子斜躺在一张有软垫的长椅上,长长的头发落在肩头和手臂,发间缀满了翠玉。
“是那个人送你的吗?”你问潘尼。
潘尼点点头。
你们回到了客厅唯一的桌子边上,特利寄过来的信内容很普通,都是一些琐事,大概内容是工作之余和熟悉的工友去哪里逛街了,每个时间段寄过来的信都不会提及到不知名工友,至多提一下他信任的好友克拉拉。
你翻看着每一封信,直到发现最近寄过来的两封信有一个新名字:彼特拉克。
潘尼一直凑在你们旁边,看到你的眼神在这封信上久久停留,便说:“彼特拉克就是我哥哥死后几天受到诅咒死掉的人。”
提到彼特拉克的段落大意是,特利觉得彼特拉克年龄很小,很爱读书,如果不是因为家里穷不会这么早出来打工。
他在信的最后一段写:如果他能有更多的选择就好了。
你从信中抬起头看向潘尼,你非常能理解任何人想离开这里的理由,当任何一种意识形态植入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并且刻意维持,总有人会无法忍受这样高压的环境。
你问潘尼:“你们是从什么时候想要离开这里的?”
“一年前。”潘尼低声回答了你。
你又想到作业意外身亡的赔偿金,潘尼表示她却是收到了一笔钱,但是她无法确认这笔钱是不是赔偿金的全部,因为国内网络发展很慢,很多信息没有联网,需要跑到当地才能确认。
“这笔钱是哥哥的朋友克拉拉拿回来的,他们从小一起玩,我相信他。”
你把这些信依次装回信封里,虽然你没有见过克拉拉,但你随口道:“我也是。”
奇犽双臂抱胸,似乎在思考什么:“赔偿金多少钱?”
潘尼说了一个数字,大概是想到你们也许没有什么概念,又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