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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面上的日子着实不算短,脚踩地面的时候,总有种软绵绵的踩不实的感觉,身子不住的往一侧歪。
她借机搂住越茹灵的手臂,亦步亦趋的跟着,倒省了费心找借口远离旁人。
江南水乡,民风大胆,说着一口吴侬软语的姑娘们,面带羞涩又大方的向心仪的公子扔手帕。
风铃儿离得老远都能闻到从弈清周或那边传过来的香粉味。
相比较周或手足无措的礼貌婉拒,弈清倒显得游刃有余,捧着堆成小山的手帕,逗得一众姑娘掩嘴轻笑。
趁着这个空挡,风铃儿拉着越茹灵就往市集跑。
越茹灵看热闹看的起劲,被风铃儿拽的一个踉跄,见师妹直直的往闹市走,她高声喊道:“师兄!我和师妹先走了,黄昏前定会回来的!”
说完,越茹灵反握住风铃儿的手,两个人就像脱了缰的野马、羽翼丰满的雏鸟、开了闸的洪水,一下子就溜没影了。
周或想阻止都来不及。
他无奈的叹口气,温和又疏离的将手帕归还给热情的姑娘。
——
临水城镇,水货居多,港口处更是,腥味较重,两人绕过码头,走进闹市,所过之处,多户人家张贴喜字,空气中似乎都传递着喜气,路边沿街叫卖,琳琅满目,不禁眼花缭乱。
“师姐,那是什么啊?”
“管他呢,买!”
“师妹,那个看着好好吃啊。”
“买!!”
“哇,这个好香!”
两个姑娘对视一眼,笑嘻嘻道:“买!!!”
也许是太久没上岸感受人气,两人都有些亢奋。
夏季炎热,没一会儿就满身的汗,风铃儿不喜流血不喜出汗,便央着明显还没逛够的越茹灵进了一家甜品铺子,要了两碗冰雪冷元子。
风铃儿舀起满满的一大勺塞进口中,冰冰凉凉的糯米团子顺着喉管入胃,瞬间消了大半的暑意。
“呼啊!”
风铃儿捧着瓷碗,由衷的感谢这是个有冰窖的时代。
看着窗户外的人来人往,她一勺接着一勺的将元子送进口中,吃的开心,吃的忘乎所以,以至于连身侧坐下来个人都没察觉。
“看来妹妹很喜欢这个。”
风铃儿吓得手指微缩,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咽下凉嗖嗖的丸子,元子个大,险些将她噎死。
“正当时节,此物消暑。”
只是恰到好的天气吃了恰到好的食物,无所谓喜不喜欢。
【元子好吃吗?】
风铃儿垂下眼帘,盯着碗里玉雪浑圆的元子,突然觉得自己有几分可笑。
【是好吃的,可她居然不敢承认。】
天热烦闷,弈清随身携带的折扇总算起到了它该有的作用,其腰间配着的玉石在衣袂起伏的动作间叮铃作响,清脆的像是挂在窗前的铃铛,暖风吹过,空气中混杂着淡雅的木香。
微风,冷饮,耳边不时响起的‘铃铛’声,感觉像回到了乡下的小屋,吹着风扇,吃着西瓜,无所事事的下午。
恬静,淡雅,闲适。
风铃儿难得的享受起这份安宁。
【反正他定是来寻师姐的,跟她没关系。】
风铃儿瞄了眼楼下街道,竟有街头艺人,就着杂耍吃起了元子。
弈清满眼都是笑意的看着心思都扑在甜品上的风铃儿,想要作弄的心思蠢蠢欲动。
越茹灵掏出手帕擦了擦碗沿上冷凝的水珠,又拭了拭指腹,问向突然出现的弈清:“弈清也是来这解暑的吗?”
弈清想逗弄风铃儿的心思被打断,恍然回神,浅笑着摇头:“这是某的铺子,既是路过便想着进来瞧一瞧。”
越茹灵讶然:“这间铺子竟然是你的!?弈清还真是…年少有为。”
弈清依旧噙着一抹淡笑:“天下英才众多,某还谈不上有为,茹灵谬赞了。”
几人在一张桌上交谈,风铃儿即使无意也不可避免的听进去两耳朵。
对于越茹灵给出的评价,她无置可否。
在没有现代科技加持的时代,即使有冰窖,也少有能大量卖冰的店铺,刚才一路走来,也只有他们所处的八珍阁敢肆意售卖。
这是有底蕴的店铺才能做到的事情。
以往越茹灵只听他说去铺子查账目,未亲眼目睹,在得知弈清无身世家底的前提下,一直以为他不过是个普通商贩而已,如今因缘巧合知晓并非如此,也不怪乎她如此惊讶。
凭心而论,弈清幼时凄苦,孑然一身,仅靠自己就走到如今的富可敌国,确实厉害,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可谓才貌双全。
可惜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内里是个睚眦必报的奸诈小人。
风铃儿将化掉棱角的冰块塞进嘴里,上下齿相合咬碎冰碴,清脆的碎冰声在唇齿间回荡。
正在和越茹灵交谈的弈清始终有一分心神落在风铃儿身上,闻声便顺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