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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致不高,就知道她必然是不情愿的,只是碍于他的威势,才不得不答应。
但无妨,他总有办法叫她情愿,于是道:“等杀了岳父岳母的山匪死了,我带你回山阴祭扫他们的墓地。”
李化吉几乎以为听错了:“朝廷打算剿匪了?”
谢狁道:“是我决定要剿匪,不过首个地点不是山阴,你还要略等一等。”
李化吉激动起来,山阴县县长是个闲散公子,从不到任,手下的人自然不肯尽心办事,对于剿匪这般凶险的事自然更不上心,如此,山阴的山匪才这般猖獗。
她还以为永远都等不来杀害父母的血仇被绳之以法的一天。
李化吉不住道:“没关系,能杀了他们就好,能杀了他们就好。”
谢狁目光微顿:“你放心。今日我把谢灵留给你,你不必去福寿堂请安,无论那边怎么唤你,记住了,你都不必去。”
纵然李化吉还在激动,可也不妨碍她听到这话时,心里咯噔了几许。
她并不知道谢道清病得古怪,却记得谢夫人的盘问,也记得博望楼时,那些妇人们说起文官的厌恶。
“我们的郎君在外拼死保家卫国,他们却想着如何断我们的粮草,害死大晋的好儿郎,当真可恶至极。”
“大司马以军功令行赏罚,说句不敬的话,这也是你我郎君应得的,但就因为他们的儿郎豁不出性命,挣不了这个军功,他们就眼热,也想要像终止科举一样,终止军功,凭什么?难道你我的郎君的命就不是命?活该拼死拼活却什么都没有?若真要如此,我是头个不情愿的。”
如此,几下一结合,李化吉就知道了,谢狁昨夜在博望楼设宴,是要彻底收拢心腹,对付以王相为首的文臣。
怪不得好端端的,他要去剿匪。
李化吉才刚起的那点感激立刻就散了,相反深切地担心起另一件事来。
若谢狁当真在这纷争中取得胜利,李逢祥该怎么办?她这个仅剩的与李逢祥相依为命的亲人,难不成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李化吉坐在院子里看仆从进进出出, 把谢狁的东西搬进了她的屋子里。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是亲眼看到自己的地盘失守,被谢狁一点点蚕食殆尽。
她叹了口气, 忽然听到外头有些动静。
原本月事在身的她懒得理会, 可无奈耳朵太灵, 依稀好像听到了谢夫人中气十足的哭声,以及十分熟练的孝道压人:“我可是他的亲生母亲, 从小将他喂养到大,如今连进他的院子,见见他的媳妇都不允许了?”
李化吉并不愿意理会,谢夫人就像这谢府,外头看得风光体面,内里却不知道被虫子蛀成了什么样, 唯有脏和恶心。
可谢狁到底并非可以依靠的好夫婿, 她也不是什么以夫为天的贤惠娘子, 因此既然谢狁特意嘱咐过她不必见谢夫人, 那她必然是要见一见的。
左右是在她的院子里,谢灵也在, 想来谢夫人哪怕有坏心, 也要顾及着谢狁, 不敢做得过分。
于是李化吉手里抱着汤婆子, 走了出去, 就见谢灵被闹得焦头烂额, 却还是尽职尽责地守在院门口, 一步不动, 任着谢夫人哭啊闹啊,把狠话都放绝了。
李化吉见状, 皱着眉头,走上前,唤了声:“母亲。”
谢夫人见她出来,眼前骤然升起光亮,倒是谢灵看到她,皱起眉头:“三少夫人,大司马命你在屋内好好休息,怎么出来了?”
李化吉微笑:“我在屋里听到外头吵得慌,出来见是母亲,想来母亲应是有事,便来看看。”她说完这话,倒是又向着谢夫人道,“郎君的话我一向不违背的,今日郎君出府前特意嘱咐我要在院子里好好休息,我便听他的话。”
于是谢夫人就知道她没有可能把李化吉骗出鹤归院了,不过好在也无碍,毕竟在她看来,李化吉出身贫贱,在世家大族之中,也没个亲眷故友,正应了那句‘头发长见识短’,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好骗得很。
谢夫人就道:“不过是听你请了大夫,担心你的身子,故而想来看看你。”
李化吉听出来谢夫人这是一种暗示,示意她速速顺着这个台阶,准备一个专门用来谈交心事的‘密室’,将谢夫人体面地请进去,好说些真正的体己话。
李化吉不想辜负谢夫人的好意,道:“多谢母亲关心,我的身子无碍,只是请大夫来看看月事,郎君想要我为他怀个孩子。”
她适时地做出个害羞的模样。
谢夫人闻言却大为震动,狐疑地看着李化吉:“三郎当真这般说?他可是一向最讨厌孩子。”
谢狁抚在她的小腹上说想要个孩子的场景恐怖得李化吉永世难忘,她怎么可能记错。
李化吉也用一个新妇该有的怀疑目光看着谢夫人:“郎君很讨厌孩子吗?可昨晚的确是他主动提出要一个孩子。”
谢夫人倒不瞒李化吉,这毕竟是关于谢府香火延续的大事,而在她看来,在这种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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