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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我回去。”
比冬日霜寒还要冷淡几分的声音,让常喜不敢再吭声,正要默默上前时,他却道:“不是你。”
云玳立马明白了,小跑着上前,对着常喜弯了弯唇,“常喜,我来吧。”
小姑娘笑起来的时候,眉眼都是弯弯的,让人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常喜红了耳根,小声提醒,“云姑娘,小心些。”
周遭碧波浩淼,树木葳蕤,云玳缓慢的推着三老爷回院儿,常喜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
一路上,三老爷都不曾开口说话,云玳试图与他聊些闲散,却没有一句得到回应。
直到回到院子中,云玳忽然发觉推不动了。
谢明清握着轮上的把手,虽一语未发,但驱赶之意很是明显。
云玳松开手,在他看不见的背后,微微福身,脸上略带失落的离开了。
三老爷比她想的,还要难以接近。
戌时。
天幕乌黑,月明星稀,小袍屋里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不久后,小姑娘端着热气腾腾的米面馍馍走了出来。
一路行至旁边的三房院子,穿堂而过,将发烫的瓷盘放到用膳的桌子上时,云玳连忙捏住冰凉的耳垂,舒服的喟叹一声。
“又是你。”
除她之外无人的屋中突然传来声音,云本文来自企鹅裙五249〇8192整理发布,加入我们看更多好文玳下意识抬头看去,立在东墙的酸枝木花鸟纹屏后缓缓传来轱辘的转动声,紧接着谢明清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了云玳跟前。
“见过三老爷。”云玳连忙福身,随即又好奇的往他身后看去,“夫人不在吗?”
“她今日在府外用膳,你不知道?”
几乎每过几日,夫人便会外出,算算日子,今个儿她确实不在府中。
云玳原打算过来寻夫人问些三老爷的事情,眼下人不在,她独自对着三老爷,有些发怵。
但来都来了,这么走,又有些不甘。
于是云玳硬着头皮道:“三老爷可用过膳了?”
谢明清手中还握着一卷书册,目光冷凛的盯着她。
屋内昏暗,只点了一盏灯,灯芯摇曳,云玳抿唇道:“我、我方才做了些米面馍馍,三老爷若是不嫌弃,可以用一些。”
谢明清顺着她的话,看向了桌台,馍馍还在泛着热气,这等吃食上京贵胄中并不多见,倒是百姓中,许多人喜欢用此充饥。
“你怎么知道的?”
他喜欢这一口。
云玳如实道:“夫人曾经说过,三老爷从前行军打仗时,最喜欢吃米面馍馍。”
对于将性命掉在腰带上,虽是可能战死的士兵而言,米面馍馍便是方便又好吃的东西。
可是云玳不知道哪句话又得罪了他,桌上的瓷盘被他一把掀了。
瓷盘落下碎裂,在寂静的屋中发出清脆的声音,馍馍沾上尘土,滚到了云玳脚边。
随之而来的,还有他愠怒的声音,“滚。”
云玳逃似的跑了出来,只觉方才那一瞬,像是看见了一把带血的刃,若不是他腿脚不便,那把刃定会将她一分为二。
平日的三老爷虽冷漠了些,可却不似今日这般易怒。
云玳找不着原因,鞋履踩在回廊上,步伐匆匆,只想着快些回去,半点不想再留在这里。
神思不属中,转过拐角,便撞上了一人。
她个子算不得高,是以迎面而来的正正好用下巴嗑在她的额头上,两人痛呼一声,各自后退一步。
一人捂着额头,一人捂着下巴,双目瞪圆。
“云姑娘?”
“常喜?”
一刻钟之后,云玳等在下人院儿外,饱满的额间有个拇指大小的红印,她不时的左右张望,等着常喜将伤药拿出来。
细碎的脚步突然传来,云玳连忙转身看去,常喜气喘吁吁的走出来,“云姑娘,给。”
云玳抿唇看着他的下巴,“为何你无事?”
常喜在她紧盯的目光中,有些不自在,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下巴,“嗐,奴才皮糙肉厚嘛,不碍事的。”
蜜色的肌肤泛着红,那般明显,可他神情正经,是以云玳并未想到别处,只是好奇的指着他的耳朵与耳根连接着脖颈的那一处,“为何那里这般红?”
常喜窘迫的将药放进云玳手中,“云姑娘,这药你拿着,奴才还要去照顾老爷,就先走了。”
云玳连忙道:“等等。”
“常喜,你能与我说说三老爷的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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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三老爷的腿早就好了,是心病才让他站不起来?”
夜晚柳树下,云玳绞着手帕,朝着旁边的寿山石走去,皱眉思索,“可夫人这些年一直在找大夫替三老爷治腿呀。”
“夫人知晓吗?”
常喜点头,“晓得的,可世上没有大夫能治心病,是以夫人找来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