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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份松快还未持续多久,又听到信卫来报——
“漠北昨夜偷袭青州边境,占领三家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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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断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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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的偷袭要比前世早了将近两个月!
晏琤琤不可置信地猛地起身。
她忽然意识到。
以往每次她改变了前世的结局后,未来发生的事情都会有细微的变化。
比如晏玥翎和箬睦。
比如她与石川媚的错嫁。
好似每当改变的事情越大,未来发生的事情也会得到相对应的变化。
如今治灾的成功比前世早了两月,漠北的偷袭也提早了两个月。
晏琤琤莫名的心中一沉。宫内会是什么情况了?
但也并未久等多时,就得到李珏下的令,所有人即可启程回朝都。
踏上返程,晏琤琤的心情比来时要沉重许多。
其实差点命丧天门关她都没觉得心烦,相反,剩下的日子里,林乐晚和林乐曜两兄妹像是做贼一般避开她。
让人生怕不知他们曾想要害她也让晏琤琤感到荒谬,前世自己是为什么斗不过林乐晚?
她摇了摇头,甩去了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更关心的是计划能不能顺利进行。
如果漠北的骚扰仅仅只是阶段性的,并未有开战的打算,那只要掐好惠帝垂死之际的时间。
可如果漠北打算就此开战——
晏琤琤闭上了眼睛,回顾了备备选方案。
她有准备,但不多。
眼下最重要的反倒是制止漠北开战了。
唉声叹气被李珏的话打断:“琤琤,你在想什么?”
“孤瞧你面色不好的样子,可是又和襄王吵架了?”
她闭上眼睛翻了个白眼。
自从她与襄王第一次吵架后,李珏便隔三差五地同自己嘘寒问暖。
这是她想要的效果。但也是她需要极力忍耐的过程。
李执可能是出于愧疚抑或其他。他与李珏默契地在“讨好她”的这方面达成的共识。
她随口说的一句话,莫名地都被他们二人奉为圭臬。李珏做到了凡短了吃食必定亲自奉上。李执则是真诚相待。
晏琤琤知晓两人皆有所保留。他们二人图的都是其他的东西或其他人。
所以即便外面谣言四起,当事者的三人仿若置若罔闻,从而谣言已算不得谣言,在某些时刻,它就是事实。
“珏哥哥,我只是有点想家了。”晏琤琤随口编了一句,语气亲昵,全然不把自己当做襄王妃。
这般如少女情怀的话语也正击中李珏的心,仿佛二人依旧是当时年少模样,可他清楚地知晓她是自己的弟媳。
他自诩有道德,所以要弄清楚一些事。
他问道:“琤琤,你觉得李执怎么样?”
李执怎么样?
这已是近期第三个人这样问了。
先是石蕴玉在信中问自己,而后是霜竹问她。
她记得她的回答是:“小叔子。”
对,脑海中的桩桩件件事情如同绣娘手中的丝线球那般打结错乱,想从球内寻到最开始的那一根那般理清她与李执最真实的感情那样无解。
最后指向她内心克制的,时刻谨记的前世二人身份。
——“小叔子与皇嫂”。
——不再是盟友。
毕竟他已经背叛过她的信任。重生后,她的信任历来都很吝啬。
只有恪守脑海中不停地告诉她“这样的行为不过是皇嫂对小叔子的举动”,才能合情合理地回报李执的救命之恩,回报李执的“讨好”,回报李执想要弥补两人的信任。
霜竹惊吓得以为她发了烧抑或是累到了在说胡话,连忙叫了太医来看。
霜竹没有叫求助李执而去飞霜。
所以晏琤琤很安心地听太医的话,将手腕伸过去。霜竹的确从一而终地没有辜负她的信任。
如今李珏再问她这个问题。她对上了他幽深的眸子。
同前世大婚时一样的眸子。
李珏这人看着优柔寡断,实际上颇有心机,从不轻易对自己说喜欢,只有有求于人的时候才会吝啬出一点儿好。
前世的自己看不透,但今生的自己是聪明人。
她笑容哀婉了些:“李执么,我不知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不知晓若是哪日漠北与大越打起仗来,他一无权无官的闲散王爷能不能护住我晏家。”
李珏被这番话弄得有些尴尬。他并不想同她谈论政事,事实上,朝都已传来最隐秘的信息,漠北一事,父皇主战,舅父主和。
父皇身子已非常不好了,而舅父也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有气无力。舅父强撑着,想推他上位;父皇强撑着,想要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