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第1/2 页)
“怎么回事?大夫呢?大夫来了没?”
“已经差人去请了。”沉玉在一旁回道。
谢樽扶着沉玉搭过来的手,无奈地安慰道:“哥,我没事,好着呢,这血都是那熊的,与我没多大关系……”
“你说什么?!”谢淳脸色大变,猛然拔高了声音。
转眼一两个时辰过去,竹书堂内,气氛凝重。
被大夫看了只是身上有些擦伤,此时已经打理干净的谢樽坐在下首,偷偷瞄着缓缓饮茶,面沉入水的谢淳,一时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堂前赵泽风就没这待遇了,他自知理亏,也不好意思坐下,站在中央一五一十的把他们都干了些什么交代清楚了。
“谢大哥你也别怪他,是我拉着他去的……”
赵泽风话还没说完,就被脚边炸成一朵瓷花的茶杯打断了。
“对不起。”赵泽风说完这一句便没有犹豫,直接跪了下来,也不管一地碎裂的瓷片是否会扎入皮肉。
“对不起?你们今天差一点就回不来了你们明白吗?!”谢淳脸色难看,那股子令人恐慌的情绪下去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滔天怒火。
“你们才几岁?啊?赵大将军十五岁猎熊,那是在皇家的猎场里!周围无数人盯着,就算一时出了差错也有得救,你们呢?不声不响跑去深山老林猎熊?生怕有人给你们收尸是吗?”
“你坐那儿看什么,也给我滚过来跪着!”
“哦……”谢樽收回了偷瞄的眼神,应了一声,走到厅堂中间将碎瓷片用衣摆快速扫开,然后根赵泽风一道并肩跪下了。
看着两人晃得跟柳条似的,谢淳更是气不打一出来,额头突突地跳着疼。
这赵泽风这几年呆在京城,身边没个真正的长辈教导,实在是太过胆大妄为,越发不知轻重了,今天这事实在是把他气得不轻。
他也实在维持不住什么风度对其笑脸相迎了。
谢淳闭了闭眼,灌了口凉茶挥手示意身边的云阶上前:
“云阶,将赵公子送回齐王府。”
“是。”
这边竹书堂里谢樽还在堂下罚跪着,正想着这关要怎么在谢淳那儿过去,另一边的怀仁堂中,已有暗流涌动。
“禀国公,查清楚了。”
谢询言眸色如墨,勾下纸上幽兰的最后一笔,微微颔首。
“近日来,有往关外来的行商常在城郊的茶楼提起过京郊锦鸡山熊祸一事,说他们商队因熊受了重创,还死了数人,剩下的人也是九死一生才逃了出来。”
“另外,锦鸡山下的村镇近日来也在盛传此事。”
“那茶楼赵公子向来爱去,知晓此事后便找到了锦鸡山去,又在村镇之中听了不少熊祸之事,心下便没了怀疑。”
“京中诸卫与京兆府衙可曾接到有人上报此事?”谢询言把新画的兰花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纸团落下,如落进了深不见底的深谭,没发出半点声响。
“未曾。”那人垂首,明显感受到周围的温度一降再降,额头不由冒出冷汗。
“另外,属下查到那些行商的情况与他们所言并无出入,甚至村镇也确实失踪了不少孩童和家畜。”
“听起来倒当真是滴水不漏。”谢询言低笑一声。
只是出了那么大的事,相关流言甚至已经在京郊茶楼传了数日,却无一人报官,本身就已经能说明其中有了猫腻。
况且,这人才进城没多久,话都没说上几句,城中怎就有人传起了猎熊一事?若无人事先准备他可不相信。
此事多半就是针对赵泽风而来,至于谢樽也许只是连带而已。
什么人竟然有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动到赵泽风头上。
这么多年下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赵泽风一直被留在长安,虽明面上说是陛下荣宠,留在长安教养,实则不过是当个质子罢了,若他真在长安出了事,冀州那两位可得翻出天来。
届时可说不好会是什么场面。
“属下已然派人盯着了,若有异动,即刻来报。”
“嗯。”谢询言点了点头,虽说此事大概是查不出什么结果来了,但查一查总没什么坏事。
谢询言静坐片刻又开口道:“还有一事。”
“立即放出消息,那熊乃二位公子携家仆围猎,并非独自成行。”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论是谢樽还是赵泽风,如今都还是不要崭露头角为好。
在下属应下后准备离开时,谢询言再次开口,声音冷地淬冰一般寒凉无情:
“最后,去告诉沉玉,若是连个十岁大的小孩都看不住,就哪来的滚回哪去。”
转眼夜幕降临,有宫女拎着精巧的宫灯走过,中正殿中灯火通明。
春日尚有寒气,殿内烧着炭炉,陆擎元屏退左右,半阖着眼听着坐在下首的范守阳滔滔不绝。
“你大晚上的求见,就为了说这件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