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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的同僚们顿时惊恐万分,合力将人托住,缓缓放倒,捶胸捶背,兵荒马乱。
心腹看着傅希言奄奄一息的样子,神色恍惚,不知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眼见着就要启程,只好灰溜溜地回去了。
傅希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却没有胜利的快感。
他知道,这是万里长征第一步,更多的苦日子还在后头。
果然,到晚上,换成楚少阳带着人气势汹汹地跑来发布任务。
傅希言早有预料,利落地上完厕所,边吃边等,见人来了,二话不说,拍拍屁股就跟着走了。
看他这么痛快,楚少阳反倒不安,一路尾随他到烧火的地方后,直接在旁边坐了下来,俨然一个尽忠职守的牢头。
不过傅希言这次没打算偷懒,老老实实地点火烧水。
楚光心腹在旁边酸溜溜地说:“傅公子这次吃饭没噎着啊?”
“还没吃上呢。”傅希言笑眯眯地看向楚少阳,“说起来真有些饿了。少阳兄要饭的时候记得替我要一份。”
“被迫要饭”的楚少阳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怕依照我的饭量,填不饱傅兄的肚子。”
傅希言从善如流:“那就要两份吧。”
楚少阳、心腹:“……”天底下,竟有人的脸皮能用固若金汤、安如泰山来形容,若有城墙如斯,的确叫人望而兴叹,难以攻克。
楚少阳第一次刁难人,业务还不熟练,烧完水就放人回去了,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奸人想挖坑(上)
第二天,他明显经过高人指点,使唤人的花样层出不穷。
烧水、打水、捡柴、做饭、洗碗……那架势,好似这世上只有干不完的活,没有累不死的人。
虽然有周耿耿和周忠心暗中帮忙,却也不能太明显,大多数事情依旧需要傅希言亲力亲为,接连两天,他几乎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几次在马背上打盹儿,差点摔下来。
周耿耿对此怨念颇多,忍不住嘀嘀咕咕唠唠叨叨,傅希言这才知道,在他出发前,傅轩曾放下脸面,送了份厚礼给楚光,楚光是礼收了,好听话也回了,没想到结果来了这么一手。继续这么下去,怕是队伍到了洛阳,胖胖的他就剩下一抔厚厚的黄土了。
想来想去,想去想来,都不能坐以待毙。
思及处境,傅希言悲从中来,忍不住赋rap一首。
人在屋檐下,
屋檐老掉瓦,
与其被砸,
不如换顶大伞打一打。
大伞在哪?
瞧帐篷最贵的那旮沓!
这时候,傅希言不由真心感激起自己的眼瘸。要不是当初他在自醉楼一眼“相中”楼百战,就不会遇到三皇子,更不会坐下来吃饭聊天。
回想他那日在饭桌上拍出的几记无影马屁,是那么的精巧,那么的完美,想必能令三皇子受用至今。想必只要自己制造个偶遇,就能与他迅速接头了。
不过三皇子除了第一日骑马,接下来都和三皇子妃乘坐马车,傅希言在外围绕了两圈,找到了几个显而易见的破绽,正想趁着今夜月黑风高,成其好事,营地忽而骚动,源头依稀就是家眷驻扎地。
傅希言心惊,该不会是三皇子出了什么事?
正当众人胡乱猜测、惶惶不安之时,楚少阳策马驾到。楚光任人唯亲,已将他提拔为百户。所谓县官不如现管,作为管二代,自有些威信。
他也不说废话,直接点了批原羽林卫的熟手,留下句“坚守营地”,就箭一般地领头窜出去了。
留下的,大多似傅希言这样走后门进来的社会新鲜人。一个个的,年纪轻轻,背景梆硬,压根不知道什么是办公室智慧,还以为上班就似金吾卫,只要上司不在位,唠嗑八卦无所谓。
谣言悄然四起。
傅希言可不管这些,好不容易牢头走了,抓紧时间补了个好觉。
觉前,他听到的剧情还是三皇子妃突发急症,醒来,已演变成三皇子与工部某官的女儿通奸,不巧被三皇子妃撞见,急怒攻心,吐血三升,太医束手无策,楚少阳带人寻访名医。
傅希言刚觉得这故事毫无逻辑,荒郊野外,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案,哪来的名医敢接手?立即就有人将故事圆了下去。
“你们不知,离此不远,有个裴介镇,镇上有个柳木庄。每年清明时分,庄主便开设普济会,请来大夫为贫苦人家施医赠药,代代如此,声名远播,吸引不少慕名而来的杏林圣手于此隐居,久而久之,变成了杏林镇,每天都有人来求医问诊。”
他一说,在场不少人都想起了这个地方。傅希言也想起家里曾为他请过一位大夫,好似就来自裴介镇。
有了地名,众人回味三皇子的狗血故事,越发真情实感。
一时鄙夷官员家小姐寡廉鲜耻,一时羡慕三皇子齐人之福,一时又点评三皇子妃度量狭窄。
傅希言不知道周围有没有三皇子的人,若有,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