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人深致「六」台风眼(第2/3 页)
&esp;&esp;如果能重来,她更想给彼此多一点磨合的时间,而不是任性从他掌中逃开。
&esp;&esp;可即便重来一次,她也别无选择。
&esp;&esp;高潮像铺天盖地的海浪翻卷过来,层层迭迭不断收紧,直拢着无助的少女陷入窒息,像蒸干的虾子一般,将背彻底蜷弯。
&esp;&esp;这是一种近乎退化的丑态。人引以为傲的灵与智,不由分说被摧得粉碎。感官向两极无限撕扯,她难以自制,颤抖着。淫液从合不拢的阴唇瓣间淌出,莹莹挂在腿心,昭示着受侵犯的痕迹。
&esp;&esp;她推开他的手,不忍让他再看更多。
&esp;&esp;坏男人对此错愕至极。他总被人爱重着、高高捧着,平生也骄傲惯了,从来都是别人迁来迎合他,还是第一次被如此无情的拒绝。她说“不要了”,轻描淡写三个字,就教他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esp;&esp;“杳……”
&esp;&esp;没法出口的轻唤随斜长的手影颓然坠下。
&esp;&esp;清光落回迷离的眼中,命运再一次向他拷问眼下发生的一切。他没有后悔,只是感到无以名状的痛楚,就像共情了她被摔在地上,撕扯得四分五裂。
&esp;&esp;含着鼻音的叹息雪花般地缓缓飘摇。
&esp;&esp;她知道,他又流泪了。
&esp;&esp;“对不起。”他将字句咬得清晰,保持距离,不再靠近。
&esp;&esp;也许她还想让他抱抱自己,也许他一上来,她就会将他推开。矛盾的心情恰好诡异地共存。
&esp;&esp;她并不是讨厌他,而是没法接受显露丑态的自己,在他面前。
&esp;&esp;下腹堆着一圈圆润的膘肉,哪怕这时没穿内裤,也看得出裤腰长年勒肉的细痕。她还没有下定决心减肥,来不及修剪腋毛和阴毛……既然她可以肆无忌惮向他投去意淫的目光,玩味他颤动的喉结、紧实的腰线,自己羽翼未丰的身体也会被他别有意味的凝视。他也曾望着吊带短裙下白嫩的胸口与大腿移不开眼,也曾一时冲动,将赤裸的她按在浴室的门上。
&esp;&esp;并不完美的身体,恰足以勾起他的色欲。但她真正的猎物,是他的灵魂。她想变成一团水,渗入灵魂的飘荡之所,悄悄的,悄悄的,将他裹进怀中,再一点点吃掉。
&esp;&esp;这算是爱吗?是自私的占有,他从小亏欠她的口欲,一旦瞄准目标,不达目的就誓不罢休。
&esp;&esp;今日看他变得失魂落魄,最先冒上心头的情绪,竟是得意。和他不一样,她的人生充满了挫败:不被欢迎的诞生,不圆满的家庭,永远不可能比得上他的魔咒……他风流了十六年,居高临下睨着她十六年,好不容易抓着他的把柄,也该让他尝尝跌进尘土里的她的滋味。
&esp;&esp;各怀心事的二人好不容易达成一致,像沉醉入一场自杀,毁掉对于共生的她们最重要的东西——
&esp;&esp;边界。
&esp;&esp;而后让一切价值重新排序,哪怕时间再久再远,她们终会找到独属于这段爱的星星。
&esp;&esp;结果与她们期望的恰好相反。人在赤裸的时候,总不如衣冠楚楚时美丽。再独特的个体,当脱去衣装不着寸缕,也将是泯然众生的肉。没人能够例外。
&esp;&esp;此刻的她们也像是寻常夫妻。明明是两个人,镜中却只瞧见他的背影。也许就在不久后的某日,她不再拥有任何秘密、任何自我,而他失去经营多年的自由。她会成为名副其实的妻子,一具透明的空壳容器,缄默不言,装着他关于凡尘的一切。
&esp;&esp;所谓家庭便是如此,一眼望得到头的人生,一成不变的重复,徒然又无意义。
&esp;&esp;原来做爱也是“不过如此”的事。
&esp;&esp;她想要的,从来不是由性将两人绑在一起,成为彼此的负累。
&esp;&esp;趁现在还有救,把打乱的东西都放回原位吧。
&esp;&esp;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esp;&esp;他还会纵容她的任性。
&esp;&esp;对吧?
&esp;&esp;她从地上捡来自己的衣服,忍着眼泪,弓着身子往自己的房间飘去,半途又忍着一口气转回头,“你说得对,我后悔了。”
&esp;&esp;他淡然点头,强颜欢笑。
&esp;&esp;还不够,她想多折磨他一会。
&esp;&esp;“你床技太差,我不喜欢你了。”
&esp;&esp;但她不知,这句话若能当面说出口,就成了完全相反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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