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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书眼眶不自觉撑圆:“你怎么……你不走了?”
“我本来也没打算走。”梁嘉聿请陈阿姨也帮他盛饭。
林知书双唇紧抿,胸口涌出大量暖而热的酸涌。
“……为什么?”
梁嘉聿拆了一个酥,寻了个空盘子放上,推到林知书的面前。
“我怕我不回来,有人今晚吃不到西湖龙井酥,要吃空心巧克力了。”
真……甜啊!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林知书的脸别到一边去。
眼睛、鼻子、嘴巴却不受控制地各自去到各自应该在的位置。嘴角上扬,眼角弯起,鼻子挤出欣喜的纹路。
林知书手捂住脸,给自己以时间平复。
片刻,才转过头来,慎重地问梁嘉聿:“你真的不出去吃饭了吗?”
陈阿姨把饭碗递来,梁嘉聿谢过,对林知书说:“我目前没打算吃两顿晚饭。”
林知书把头埋在自己的饭碗里,无法克制笑容。
转瞬,又抬起头小心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现在笑,对你朋友是一种冒犯?”
梁嘉聿也笑了。
“理论上来说,对他们的确是冒犯,但是他们并不知道。”
“可是你知道,冒犯你的朋友,不也是冒犯你吗?”
“如果我每天担心我的朋友会不会被冒犯,我想我会英年早逝。”
林知书抱着饭碗笑得肩头乱颤。
不过,她很快也想明白。做梁嘉聿的朋友,就要做好吃空心巧克力的准备。因为梁嘉聿只有一个,而想做他朋友的人或许有成千上万。
今天是自己幸运,梁嘉聿不想要自己吃空心巧克力。
林知书心里升起温热的潮涌,同时也告诫自己切勿贪多。
“谢谢你。”餐桌上,林知书面色肃穆、认真地朝梁嘉聿道谢。餐桌下,林知书雀跃晃荡的小腿踢到梁嘉聿。
下一秒,“对不起。”林知书再也不敢动。
晚饭时间,气氛异常松弛、愉悦。
梁嘉聿吃了一整块西湖龙井酥,林知书问他味道怎么样?
梁嘉聿问她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林知书不假思索:“假话。”
梁嘉聿想,他为林知书吃下的这一块也算是值当。
“很好吃。”
林知书笑出清脆的声响。
酥皮虽脆,但是略有些厚了。
里面的馅料茶味不足,比吴卓说得甜多了。
……就像今天晚上一样甜。
林知书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晕。
不敢再多想,林知书吃了整整三块西湖龙井酥。
真……甜啊!
即使她已尽量保持吃相优雅,但双手仍是沾了很多碎屑。
三块吃完,林知书十指分张,拜托梁嘉聿给她抽张面巾纸先擦擦手。
擦完手,林知书去洗手间洗手。
水流哗哗,她听见梁嘉聿在西图澜娅餐厅接电话的声音。
林知书的动作变得很缓,她没有关上水龙头。透明的水流似手铐将她牢牢固定在原地,听见不远处梁嘉聿传来的声音。
“下次吧。”他说。
“金鸣在这里我会多加照顾的,这点你可以放心。”
“金瑶,这是我的事,你不应该插手。”
……
告诫别人不要插手,梁嘉聿语气依旧平和、温柔。然而却能轻易带来压迫感,林知书在洗手间忘记呼吸。
是金瑶打来的电话。
今晚是金瑶吃空心巧克力。
奇怪的是,林知书的心里并未升起任何的喜悦与胜利。她想,某种程度上,她或许和金瑶是同一类人,同一类会为了梁嘉聿心甘情愿吃空心巧克力的人。
但是另一方面,她远远比不上金瑶。金瑶是和梁嘉聿一样一眼就看得出天生富贵的人。他们或许已认识很久,他们或许从前在一起过。
而林知书像是一张随手贴在梁嘉聿生命里的便利贴,有粘性,但是不多。时间一久,微风即可将他们吹散。
梁嘉聿抬手关掉了水龙头。
林知书从神游中回过神。
“对不起,我发呆了。”林知书抬头望着他。
梁嘉聿却没有多问。
“几点送你回学校?”
林知书拿毛巾擦干净手:“九点吧,十点宿舍才门禁呢。九点可以吗?你会不会要睡觉了?”
梁嘉聿笑:“我在你眼里是睡得那么早的老年人?”
林知书笑起来,点头。
九点,梁嘉聿开车送林知书去学校。
公寓离学校约莫半小时车程,夏夜九点路上也不萧条。行至一半的时候,下起了毛毛雨,窗玻璃蒙上细雾,林知书把视线转回梁嘉聿。
傍晚出门,他只穿了一件烟灰色的衬衫。
搭在方向盘上的左腕,戴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