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医者之心(第3/4 页)
?”陈老药道:“我看你身上之伤,似乎不像是同一个人所伤,而是好几个人以不同的手法所伤的,所以才会如此说。”南宫或不由想到了皇甫小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皇甫小雀如今怎么样了。他忽然发觉自己其实挺冷血,竟直到现在才记起皇甫小雀来,也许,自己的感情并不是很真挚?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被他自己压下去了。他有些怅然地道:“我是为了一个本是陌生的人而伤的,对手的武功很高,我能活下来,一半是前辈的医术高明,另一半也是有些侥幸,否则在那几个魔头的合攻下,我不知我该死几次了。”阿羚忍不住插嘴道:“究竟是什么角色?难道有三头六臂啊!”“痴颠四剑,青城的,还有二个新近在江湖中搅得风风雨雨的‘无面人’,若你们也是武林中人,也应该知道他们几个人,武功很是不弱。”陈老药又一声冷笑,似乎是在说:那也算武功?一文不值!南宫或心道:“莫非你这么一个干瘦的养花老汉,也有一身惊人的武功不成?”他气恼这陈老药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便三口两口地吃完饭,道声:“二位慢用,在下先回去歇息了。”走至门口,便从身后传来陈老药的声音:“晚上别和衣而睡,那样不利于伤口透气。”声音仍是冷冷的却听得南宫或心头一热。这个怪老头!天已经黑下来了,所有的一切都渐渐地隐入一种越来越浓的灰暗之色,朦胧而虚幻,如同一个梦境。南宫或在床上躺了下来,一时也无法入睡。四下里静悄悄的,却有一般花香沁入心中,丝丝缕缕。说是花香,其实也不单单花香,那股气味,有点清爽,有点新鲜,有点水气,又有点土气。也许,那便是夜的气息,那些白天被人、被浮尘压着的万物的气息。瓦、水以及墙角的土,门外的花、树,树的干、根、枝、叶,花的茎、瓣、蕊,草的齿、须甚至,还有水缸中的水,缸壁上的青苔一种莫名的感触从他的心头升起,他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这绝对不是因为伤感,或许,用“感动”来形容,是比较恰当的。南宫或不由为自己的善感而惊讶。他仍是难以入睡,很长时间过去了,他才明白自己是因为那个古怪的陈老药而难以入睡。陈老药种花、种草,又自种食粮,加上有那么一个聪明可爱的孙女,按理他应该是很惬意的,在南宫或的眼中,种花养鸟的人,应该是一个会享受生活的人。但陈老药不是这样,他简直有点愤世嫉俗的味道,一个愤世嫉俗的人,却养了这么多花,这总让人有种不协调之感。更奇怪的是当南宫或说那“金海沙藤时”陈老药的神态言行太古怪了。左思右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他开始沉沉睡去。第二天,是阿羚将他叫醒的,她说她要去放羊了。南宫或赶紧道:“我也随你一道去吧。”当然,他不是因为要急于还那二十大钱,他是不愿与陈老药二人单独相处,他觉得那时挺尴尬挺累的。阿羚道:“你能行吗?可是要爬山的。”“怎么不行?没被你们救起之前,我还不是在走?告诉你吧,我是属羊的,会爬山是我的本性。”阿羚想了想,道:“也好,反正我也觉得一人怪无聊的,不过,若是我爷爷怪罪下来,你可要替我担着点。”“好说,好说,我这个人还是挺能挨打的。”山的名字叫奶头山,一个有点暧味的名字。这样的冬天,天空却是碧蓝澄净的,阳光是一年中特别温馨柔和的时候,只见它轻巧而舒缓地抚弄着南宫或的周身肌肤,真是缠绵悱恻,无所不在,抚遍了他身体的每一僵硬关节,每一敏感穴位,他全身的伤痕,在这样的柔日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适。这座山,是山洪雕塑出来的一种特殊地形,也不知是什么年代突然发了一场很大的洪水,山洪从山顶一路冲下,再从一个前凸之崖猛扑而出,却扑了个空,落在脚下的酥软土地上,冲激成坑,而竖向崖坎的黄土便往下坍塌,填补这个坑。于是,便造就了这么一个有点浑圆,却在向阳的一面有一个敞口浅底的土窝窝,现在,阿羚的羊群便散放在这个土窝窝附近。说是羊群,其实只有五只羊,而且是那种毛粗而黑的山羊,一点也不可爱,倒是其中那只头顶盘角威武硕大的公羊有点意思。南宫威与阿羚便躺在土窝窝里,身上枯草被压得“咔嚓”直响。世界很静,阳光很亮,爬山时二人都已出了一身细汗,气也有些喘了。南宫或嘴里叼着一根细长的草茎,咂巴着,竟也咂巴出一股淡淡的甘甜,他的眼睛微微地眯着。他的思绪有些飘忽,似乎一时弄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陪着一个小姑娘放起羊来。生活,总是这么戏剧化么?南宫或见阿羚一忽儿躺下一忽儿坐起,便知道她其实挺想与自己聊天的,无论是谁,若是常年累月与陈老药那样的老怪物生活在一起,都会变得碰上一块石头,也想说几句话的,何况南宫或这样的大活人。于是,南宫或便问道:“你一向都与你爷爷生活在一起吗?”阿羚道:“是啊,我爷爷说我是他在一个土地庙里捡来的,我一直没有见过我爹我娘。”南宫或暗暗自责不该提到这个话题,但看阿羚的神色,似乎并未在意,心才安了些。阿羚接着道:“南宫大哥,我爷爷那样的脾气,你受不受得了?”南宫或忙道:“受得了,受得了,我看陈老前辈其实心眼挺好的,可能是年纪大了,便有一些有一些变化了吧。”“其实,我爷爷在我小的时候,脾气比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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