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第1/3 页)
民间传说,若是宅中有人上吊,挂绳的梁上会出现一道磨痕,磨痕若是竖着的,是死在自己家的,若是横着的,那必死在外面,可不管如何,那这宅便成了凶宅。
父亲身上的猫眼瞳孔慢慢变成一条竖缝的时候,爷爷和奶奶就恰巧过世了,恰巧都是意外而且没死在家中。
盗墓者都是要财不要命的人,为了钱财搏上身家性命,就如人想不开自寻短见上吊一般。
所以,盗墓的人最怕下手时见到猫了,那几乎是必死无疑。
我和父亲身上同一部位出现同样的“猫眼”,那自是凶兆,父亲开始怀疑爷爷遇到的诅咒是真的。
可惜,爷爷在那次进王陵后,是不是左肩头也出现了猫眼,父亲并不知晓,毕竟爷爷已经过世这么多年了。
父亲弥留之际,想起了他这个心头大患,掐指一算自己正好六十岁,便不由得不信了,就叮嘱我一定要破解爷爷惹来的诅咒。
母亲在得知父亲病危后,赶往医院的途中,不慎落入江中被冲走,后来一直没找到尸体,这不也应了“鸳鸯共死不同穴”的诅咒吗?
“三代而终”,若不破除诅咒,萧家恐怕到了我这代就绝后了。
父亲生前的疑惑,在他死时,他已经很肯定地解开了。
爷爷被北派同行尊为“南斗宗师”,所以他很爱惜羽毛,除了对父亲说起过这事,对外人是绝计闭口不言的。
毕竟有两人水平和他旗鼓相当,不得已结为兄弟,合三人之力才打开王陵,却落得空手而归,这对爷爷来说是种耻辱。
因此,父亲除了知道爷爷还有两个结义兄弟外,并不清楚他们的来历和名姓,更不知那座王陵座落何处。
毒物出没之处,必有解毒之物!
相生相克,父亲对这点深信不疑。因此,他认为要破解爷爷惹下的诅咒,必须先找到当年爷爷下地的那座王陵,或许就能在其中发现线索。
爷爷不提,父亲不知,那唯一的希望就是爷爷的两个结义兄弟也中了诅咒,他们的后人也在为破解诅咒犯愁。
只要三人的后代合起来,零碎的信息结合在一起,那找到王陵的希望就大了很多。
江南民间有种说法,土地爷协助阴司阎王管理着人的生死。爷爷奶奶同一天过世,与父母同一天离世,都是因为我老家这一带有两个土地。
土地本就一个,是德高望重的乡绅死后被封神,可要是乡绅夫妇同时过世,那阴司念其恩,就会同时封他们夫妻为土地。
一个土地爷在同一时间段只负责一个人的死,可要是双土地,那就麻烦了,土地夫妻也怕闹红脸,因此阴司特许他们管辖的地方在同一时间可以死两人。
虽然乡亲们都在议论着我爷爷奶奶还有父亲母亲都同一天过世的八卦,可我不相信双土地的传言,出于从小对父亲的崇拜和对爷爷南派盗墓宗师的名头,我只坚定了一个信念。
爷爷当年在王陵中惹下的诅咒是真的!
天火干棕
“‘背靠南山阻玄武,堂前弱水淹朱雀;阴宅若往低处走,子孙入仕步步升!”
当我翻看到爷爷盗墓笔记上记载的这句堪舆论口诀时,草鞋墩三字突然跃入了我脑中。
草鞋墩很奇特,是平地上突出来的土包,宛如一只草鞋的形状。
在它的南面,有一个幽深的水塘,里面从不见鱼,几十年来倒先后淹死过好几个人。
村民世代相传,说是夸父追日,跑到这里时累了,一只草鞋掉了下来化成了草鞋墩;他一屁股坐下来休息的地方砸出了一个大坑,所以那个深潭被称作“屁股潭”。
父亲当年说过,草鞋墩的风水不错,那土包应该就是一座古墓葬。
只是爷爷生前很固执,说是兔子不吃窝边草,要是动了地煞,或许会给我家带来灭门之灾,所以爷爷决不允许父亲下手。
爷爷死后,父亲还是没能忍住手痒,终于悄悄地在草鞋墩上掘了个洞。
里面果然有座古墓葬,面积还有两三间房那么大,只是很奇怪,里面有棺椁却没尸体,甚至连骸骨也不见,更是没有任何陪葬品。
父亲脑子活络,失望之余忽然又欢喜了起来。
他一直教我如何盗墓,那都是纸上谈兵,却因盗墓凶险而从没带我进过墓。
从此,草鞋墩就成了父亲给我设置的训练场,让我练习各种盗墓本领,父亲时不时地还在里面仿造各种机关。
翻到爷爷的盗墓笔记上这处记载,我更佩服爷爷了,父亲本领这么高,都没瞧出真正的古怪。
这儿定是古代大户平地上修了墓葬,挖出的土垒成了草鞋墩,草鞋墩里还故意建了座空墓,能让后世的盗墓者失望而归。
墓主人巧妙地把真正的墓室建在了地底深处,挖走了土再放上了水,就成了现在的屁股潭。
草鞋墩,就是墓葬的背面屏障,似南山拱卫;屁股潭也活了地气,阻止了烈日野火入侵,正是挡朱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