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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一场风雪又突然来袭,雪花漫天卷地落下来,犹如鹅毛一般,纷纷扬扬落在馆娃宫中。
“今年的雪,似是比往日来得早些。”我望着窗外的雪景,轻声对身旁的夏荷叹道。
“是啊……”夏荷看着这雪白的情景,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却又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怎么了?”我看着夏荷突然变幻的脸色,疑惑道。
“没、没事。”夏荷却是复杂的瞧了我一眼,摇了摇头,又很快低下头,那眼底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意。
我正要探究,却只听殿外传来些许动静,吟霜似是故意尖锐的声音远远传来,“给王后请安,给姬夫人请安。”
我与夏荷相视一眼,皆是脸色大变。
王后的身体好了吗?
她们竟亲自来了姑苏台!
还未等我回过神来,只见王后与姬夫人竟径直走进了馆娃宫中。
只见王后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长袍上绣绘着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的凤凰,衬得端庄高贵,只是面上虽然胭脂涂粉,却依旧掩饰不住久病的苍白之色。
王后来势汹汹,一脸威仪冷漠的望着我,身后的姬夫人却是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
“王后。”我发愣了一会儿,终究上前一步,向王后请安道。
王后依旧用那寒冷刺骨的目光轻飘飘地望着我,又打量了馆娃宫一眼,笑道:“大王真是有心了,这馆娃宫可是比宫中任意宫殿都要好上百倍。”
我听着王后这般嘲弄之言,却又无力说些什么。
王后见我不说话,冷哼一声,或许是有些体力不支,她走路身子有些微颤,身边的侍女忙搀扶着她坐了下来。
“娘娘身子可还好?”我见她如此情态,上前一步关切问道。
只见王后望着我的眸子顿时更加冷冽,对着我轻轻一笑道:“放心,你这祸国越女未死,本宫怎敢先走一步?”
我听着她轻飘飘杀人不见血的话,心中一阵胆寒,顿时跪倒在地,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以慰藉她失了独子之痛,似乎说什么都没有用。
“西施,你可知罪!”王后见我跪倒在地,亦是俯下身子死死地盯着我,终究不再是冷漠的神色,而是咬牙切齿道。
我望着王后那张毫无血色的面庞,以及嗜红的双眼,到了嘴边的话却终究是说不出口来,无论如何,在她们眼中,在世人的眼中我就是来自越国。
“既然你无话可说,便也别怪本宫为国除害了,念在你伺候大王一场,你身故之后,本宫也会给你体面。”王后一字一句道,说罢身后王后的侍女竹汐竟拿出了匕首、毒药、白绫置于我的身前。
“你自己选吧。”王后不再看我,轻飘飘道。
“不!王后娘娘,你不可以这样对西施夫人,她是无辜的,她从来没有想过害大王和吴国!”就在我望着眼前的一切愣神之际,夏荷冲了出来,跪在我的身侧,对着王后磕头道。
“就凭她让大王蒙了心智,与整个王朝相背,她就罪该万死!”王后对着夏荷冷斥,又猝然转头望向我,“你还在等什么!”
风雨欲来(二)
我望着王后逼视的眸子,又望向面前那三样顷刻便会要了人命的物件,手僵硬的抬了起来。
“王后,来了姑苏台,怎么不知会寡人一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夫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闻言我心中一松,身子亦变得软了下来。
王后看夫差前来,似乎也并没有意外,只是在侍女的搀扶下勉强起了身,不悲不喜地远远对着夫差行了一礼,“大王。”
只见夫差跨步走了进来,低眸瞧了一眼跪倒在地的我,对着王后不轻不重叹道:“羡鱼,你大病未愈,该好好卧床歇息,何必闹出这等阵仗。”
王后听了夫差之言,却是并没有反驳,起身缓慢走至夫差身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王后!你这是作何!”夫差退却两步,一脸讶然的望着王后,眸子中满是不忍与怜惜。
“大王,妾身为一国之后,从不敢言大王半分不是,只是这越女西施,臣妾冒死谏言,请大王赐死。”王后目光迫切的看着夫差,一字一句道。
屋中一时变得死寂,似乎只听得见屋内人若有似无的吸气声。
“你!”夫差攥紧了拳,蹙眉看向王后,又瞧了我一眼,却又很快平息了怒意,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王后长长叹了一声,“寡人知你失了太子悲痛欲绝,只是西施,她一介柔弱女子,越国突生叛变之事,不能怪她……”
“大王!”只见王后听了夫差所言,对着夫差痛声悲鸣,“妾身知道您宠爱西施,可是您的宠爱,就是她最大的罪过!满朝文武都在看着大王,大王难道要为了一个越女,与整个朝堂为敌么!”
“王后,够了!”夫差听着王后之言,额上青筋暴起,似是已忍耐到了极点,就这样僵持着沉默了半晌,夫差终还是对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