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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老仵作哈哈大笑:“你这小丫头,莫不是把仵作当神仙了。若老朽有这本领,何须留在大理寺当个不入流的仵作?”
贺兰芝泄气,她本就是想查出当初小玉中的是什么药,方便她去调查祝府幕后之人。
然而现在看来,她恐怕无法从小玉的尸体入手了。
与老仵作告别之后,贺兰芝狠心的拔下了发髻上的银簪,贿赂了牢里的衙役,这才得以进入地牢。
纵使是在白天,地牢里也昏暗无比,只有甬道里每隔十步就插着一支火把。而且还奇臭无比,也不知里面究竟有多久没有打扫了。
贺兰芝皱了皱鼻子,带路的衙役指着角落里的一间牢房:“呐,到了。”
牢房里躺着一个老头,他身下铺着稻草和薄被,与关押在他隔壁,却连稻草床都没有的高秀才形成鲜明对比。
看来马倩倩已经来看望过他了,还花了银子给他上下打点,不然牢里的日子怎么可能这么舒心。
“马老头,有人来看你了。”衙役拍了拍牢门柱子。
马伯挠了挠身上的虱子,连忙从稻草床上爬起:“乖女,你可算是来了,有没有带什么好酒好菜?”
等他靠近了,才发现来的人不是他女儿,而是送他进来的祝家少夫人。
他眼神闪躲:“少夫人,您怎么来了?我那女儿呢?”
贺兰芝呵呵一笑:“马伯在牢里,这日子过得不错呀。”
牢房角落里还堆着吃剩的骨头渣子,以及几个空坛子。
这哪里是坐牢,这分明是换了个地方享福来了!
马伯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这哪里能跟少夫人锦衣玉食的日子相比,小人只是沾了女儿的光罢了。”
等日后她女儿生下了丞相府的长房长孙,这个劳什子的少夫人,还不是只有给她女儿提鞋的份?
再是祝家明媒正娶的少夫人又如何,怎奈是个克夫命,肚皮也不争气,生不了儿子呀。
贺兰芝懒得与他废话:“庄子的账本上少了一万六千两白银,你把银子藏到哪儿去了?”
“哎哟,我的少夫人。”马伯叫苦不迭,“铺子连年亏损,这些事大少爷都是知道的。铺子您都收了,这时候说少了银子,那谁知道呢。”
贺兰芝双手环抱在胸前,眉梢一片冷漠:“你少装蒜,我可不是祝武宣那个草包。”
按照上次去锦绣庄时,铺子里的售价和人流量,王澜算出一万六千两的空缺都已经算是保守估计了。
这些年,马家人靠着这间铺子赚得盆满钵满。
马伯嘴角下压:“既然少夫人不信,那就让官府来查呀。”
这些烂账,官府都难以应付,遇到这种案子也只能抓走主犯坐牢。
至于亏空的银子,大概率是寻不回来的。
可贺兰芝却不甘心,她现在正是急着用银子的时候。
她压低了声音,威胁道:“你别忘了,你女儿还住在我眼皮子底下。”
马伯眼皮一跳,但他混迹在市井之中,早就练就了一副厚脸皮:“少夫人可别这般,要是我女儿出了点什么事,您公公和婆母也饶不了你。”
贺兰芝恨不得破开牢门,抓着他打一顿。
奈何这儿还有衙役在,她只好放弃。
往回走时,隔壁牢房的高秀才还在砰砰磕头:“少夫人,求您撤了状子吧,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都是马掌柜做的……”
新店开业
五月初六,黄道吉日,宜婚嫁、店铺开张。
庄子门口挂着两串大红爆竹,噼里啪啦响彻天地。
贺兰芝站在二楼捂着耳朵,见楼下聚集了不少人,都是被这鞭炮声吸引过来的。
“各位新老主顾,街坊邻居。今日是我们青丝坊开业第一天,凡是进店消费的客人,都有东西送啊。”
王澜站在一楼高台之上,用长竹竿挑开了遮挡牌匾的红布。
有客人好奇往铺子里看:“这青丝坊,是卖什么的?”
王澜笑道:“咱们青丝坊呀,是一家成衣铺子,目前有两种方式。”
“一种是在咱们作坊里直接买成衣,另一种则是买布料,可以选择带回家自己制衣,也可以交给我们青丝坊的绣娘制衣,我们只收取小部分手工费。”
有人迟疑:“这……成衣成衣,不用量尺寸,做出来的衣裳尺寸能合身么。”
“对呀,万一买的不合身怎么办?”
王澜抿了抿唇瓣:“这位夫人,您不用担心。凡铺子里售卖的成衣,都有至少三个尺码,能符合大部分客人的身形。若实在喜欢,也可以加些银子改改。”
“说到底还是个布庄。”
“以前这铺子不是叫锦绣庄么,马掌柜怎么不见了?”
听着下面的人七嘴八舌谈论,贺兰芝清了清嗓子:“与传统的布庄不同,我们青丝坊会提供更优质的服务。”
众人听见这道声音,这才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