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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台上,中基老师滑动着ppt,激情四射的讲解着。
“乌月?乌月!”同桌女生轻轻用手肘戳了戳她的手臂,“你在想什么?”
乌月回过神,她握着盲笔,迷茫地扭过头,“嗯?”
跟她说话的是今天负责‘帮扶’她的同学,指责是负责她的午饭和上厕所指引,名叫石雨露,听声音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
“没事儿……”石雨露捏了捏耳垂,抬目扫了眼讲台上的老师,低下头,欲言又止,斟酌了几秒,开口:“其实今天是我今天我生日,想邀请你来参加我组织的生日派对,还可以带家属的,你看你朋友有空没有,一起来玩啊?”
听到这话,乌月有一瞬的愣怔,反应了好一会,唇瓣动了动,她迟疑地说:“今天几号?”
“18号啊。”
乌月的指尖攥得发白,早上被划破的伤口也隐隐作痛起来。
“3月18号了……”
“对啊,我是3月18号的生日,对了乌月,这几天我总看到一辆吉普上接你上下学,那人是谁啊,你哥哥吗?”
“3月18号了……”乌月喃喃着,她低头,用力咬住手指上瘙痒的伤口。
就像这伤口一样,原来有些东西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疤就那儿,不看它,它痒。看着它,又疼。
“石雨露。”乌月叫她的名字。
“嗯?”
“你可以帮我订一张去西江的机票吗?谢谢你。”
“现在?”石雨露看了眼时间,这才刚开始上课呢。
“对,就现在。”
-
三月的西江樱花清香扑鼻。
应该刚下过一场雨,空气有点凉,还刮着风。
“真冷,走快点。”
“唉……今年樱花花期也太短了,一场雨就没了。”
“是啊,我都还没拍几张照片呢。”
一家甜品店外,行人匆匆,立在店门口的蛋糕品类不锈钢铜板广告牌,被冷瑟的春风浇灌的呼呼作响。
乌月抱着一大束白玫瑰和蛋糕在工作人员的牵引下,搭载了一辆去墓地的出租。
这一段路程有些远,越往山上走,天越沉。
细碎绵密的声音令乌月侧耳去听,淅沥沥的微雨落在挡风玻璃上,像一场打击乐。
“姑娘,到了。”司机从后视镜对她说。
乌月上车后并为表现出异于常人,道了声谢,付完钱便推门下车了。
司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终究是没说什么,驱车离开。
乌月打开手机中的一个软件,对着前面拍了一张照片,系统给出判断:“正前方是一个台阶,台阶右边是一座白色的房子,门上写着:‘香火购买处’。”
另一边。
正值中午,北城是个艳阳天。
段茂的车子弯弯绕绕,才找到位处于四合院里的一家私人菜馆。庭院内古色古香,一颗老榆树直挺挺地立在天井中央。
傅长逸的特助看到他很快迎上来,带引他来到东侧的厢房。
那人坐在茶桌前,修长的手指拨动着碗盖,正在洗茶。
“你停在门口的幻影挡着人家的路了。”
傅长逸听到这话,抬眼,黑漆漆的眸子给到特助,那人立马领会,拿着车钥匙退出厢房,挪车去了。
段茂趁着这个空档,悄悄打量傅长逸,他确定跟这人没有过交际,但又觉得很眼熟。
“就是你总给我发短信?”段茂在他面前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
傅长逸没理他,热水注入茶碗,茶味沁香扑鼻,那只修长白皙的手把茶推到段茂面前。
段茂没有喝茶的习惯,他的大手捏起那只小到不够喝两口的茶杯,轻轻噬了一口。
真是苦得要命。
段茂看了眼腕表,在这种地方,他没什么耐心,昨晚没睡好,加上刚才那口茶让他心跳紊乱:“你叫我来不是看你斟茶的吧?到底讲不讲?不讲我走了。”话毕,他拎起桌上的车钥匙要走。
“你已经知道了林郜坤的事吧?”
“现在江鸣盛也知道了。”
段茂的动作一顿。
傅长逸道:“坐下说。”
段茂扭头,目光审视地打量着傅长逸。
昌茂大厦写字楼董事长会客室。
江鸣盛靠坐在沙发里,盯着办公桌上一张相框,神色晦暗不明。
相框里是一家五口,乌杞鸿旁边是他的续妻,身后站着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是傅长逸,女的江鸣盛不认识,她眉眼却跟乌杞鸿的续妻很像。
而最边上,也是相框里唯一没有笑脸的女孩,便是乌月。
她冷若冰霜,盯着相机的眸子沉静漠然,傅长逸的身体微微朝她倾斜着,手臂搭在乌月的肩上,但她身体朝外靠,全是抗拒和疏离,仿佛一个局外人。
这张合照并不是她自愿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