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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落逢愣了愣,不明白她的思维怎么又跳到喂猫上去。转念一想却又明白:她把他当成路边的野猫,时不时的帮助等于投喂鱼干。因为知道野猫不亲人,所以根本没想过得到他的好脸色他有些哭笑不得,原来她一直把他当宠物?真是不甘心啊,最起码,要把他当成一个人记住吧。
闻丹歌困扰的却是自己好像说错话了。毕竟狐狸和猫虽然沾点干系,到底是两个品种,她这么不长眼地把人家品种说错,会不会被他讨厌?
觑了觑边上人的表情,发现他并无怒色,又听见他继续说:“还有。那天我并非故意不告而别,而是”而是什么呢?他张了张嘴,看着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什么狡辩的话都咽了回去。
他承认自己的卑劣:“我就是故意的。”
因为知道她是应礼的未婚妻,便恶意揣测她接近自己是别有用心。那天他的内心有一瞬崩溃,随之生出的就是逃跑的想法。逃,逃得越远越好,逃到天涯海角,远离那个自以为冷漠实则随便来个人示好就会把半颗真心交付的天真的自己。他已经忘记,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把写着“勿念”的纸条放下的。明明在他的预想中,他们应该有更郑重的告别。明明那样的误会下,他不应该多此一举。
现在他庆幸自己的多此一举。
谁知这件事在她眼中不值一提:“因为你那时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吧?虽然我不知道方寸宗有你什么把柄,但早点走总归没错。”
应落逢没想到她心思细腻如此,连自己必须走的原因都能看出来。这一瞬间,他几乎就要告诉她自己有一半狐妖血统了但是,理智终究胜过翻涌的情绪,他无奈道:“闻姑娘,你不能这么相信我,我不值得你信任。我曾经怀疑过你。”
“其实你怀疑我是对的。”闻丹歌盘起腿,掰着手指和他细数自己身上的疑点,“第一,从前那么多年,你从来没听说过应礼有婚约吧?那么我突然冒出来说应礼是我的未婚夫,是不是十分可疑?”
应落逢摇头:“那是因为当初定下两家婚约的老人已经去世”
“那我领了悬赏出去屠妖,结果跟着的人都没回来呢?”
他耐心解释:“我听莫前辈说了,是因为妖兽凶狠,莫前辈路过将变成木偶的弟子都带回去”
闻丹歌见他始终不怀疑自己,急了:“那我的来历呢?我从来没和你说过我是谁、我来自哪里、为什么明明方寸宗测出来只是筑基却远超他们的水准,这些,你都没好奇过吗?”
这次应落逢迟疑了一会才说:“来历对我而言并不重要。名字和家世不能自己选择,你诚心待我便足够。至于方寸宗只测出筑基水准如果不是你刻意藏拙,那大概就是测灵石没遇过这么高的修为,出故障了。”
闻丹歌猛地点头赞成他的说法:“那块石头太老太旧,我怕一不小心把它弄坏。”她慢了半拍反应过来,“不对,你怎么也一个劲的附和我啊。你还说我信任你,你不一样吗?”
应落逢哑口无言,忽觉他们两个互相道歉的场景十分滑稽,忍不住莞尔。于是顺理成章的,闻丹歌又一次看呆了。
真不能怪她啊,这么一张俊脸谁看了不迷糊。目若朗星,如风梳柳,郎艳独绝。笑起来的模样比白金一束的焰火还好看,如果脑袋上有一对绒绒的耳朵就更好了好想让他做自己的相公啊
她敲了敲自己胡思乱想的脑门,在芥子袋里掏了掏。应落逢好奇地凑过去,问:“这是什么?”
她摊开手掌,是一支细长的焰火筒。应落逢自孩提时就没玩过这个,眼里闪着雀跃的光。闻丹歌把东西交给他:“你要试试吗?”
“要怎么做?把引线点着吗?”他隐约记得焰火绽开时会发出巨响,还未点燃就捂住一只耳朵。闻丹歌教他:“对,像这样点燃引线不用怕,烧不着你的然后在引线烧光之前把它丢出去!”
她最后一步讲得太快,应落逢手抖,焰火筒垂直落地。眼见着就要爆炸他们还站在原地,闻丹歌突然一个扑身,两个人滚作一团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应落逢整个人都是懵的,只能在混乱的间隙中窥见天边绽开的烟花。那是很寻常的样式,红色的火光,估计价钱也不高,闪了两下就熄灭。但却是他自璩娘去世后,第一次放烟花。
似乎是到了平地,他们终于停下。闻丹歌迅速爬起来,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应落逢摇头,借着她的力站起来,发现她手背磕出了几道血痕,衣衫乱了头发也乱了。而自己身上除了沾了一些草叶,一处伤口也没有。
喉头忽然哽咽。他知道是她伸手护住了他。
她总是如此,仿佛他是什么精美名贵的瓷器,轻易就会破碎。但其实他哪里值得她如此呵护?半妖血脉、世人口中的“杂种”、能稀里糊涂长到这个年岁已是上苍垂怜。
他不值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舍身相救。与其一直拖累她让她不耐烦,还不如就此别过,起码在她的回忆里,他能留一丝体面。至于离开她之后他会怎样,会否招来歹人的觊觎?他自信有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