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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
林云嫣正陪皇太后用奶汤。
“刚不是说来赔礼了吗?”皇太后先用完了,拿帕子按了按嘴,“说给哀家听听,你背着哀家做什么坏事儿了?”
林云嫣也用完了,把碗勺都递给宫女,她软声软气道:“我狐假虎威了,还先斩后奏了。”
皇太后乐了:“光说成语,哀家能知道个什么?”
林云嫣一五一十,把朱绽的困境、以及自己为了帮忙让王嬷嬷带太医赶到英国公府的事情说了一遍。
自是先瞒下了毒方的部分。
皇太后听得眉宇紧皱。
事情有轻重缓急,她又不是没有什么见识的小老太婆,根本不会为林云嫣的应变之举生气。
若是连这么点儿急智与手段都没有,她倒要反思一番:是不是把这姑娘宠过了,以至于遇事都发懵,不晓得如何应对。
因而,真正让皇太后气愤与不满的是英国公府。
堂堂国公府,内里如此不堪,再想到朱绽遭遇,她又心生怜惜。
当真是个可怜姑娘。
若不是林云嫣正好帮上一帮,朱绽以一个小姑娘家家的面对长辈亲人,孤立无援,真就只有发疯一条路了。
偏偏这世上,并不是什么事儿都能以发疯解决的。
拿捏一个孩子,还是个女孩,轻而易举、无声无息。
“哀家记住她了,”皇太后道,“圣上让人围了英国公府?朱家是得吃些苦头,她以后有难处,你只管来开口。”
正说着,外头传来通禀声,圣上驾到。
林云嫣起身迎接圣驾。
明黄身影出现,林云嫣悄悄打量圣上神色,心里便有数了。
皇太后很快就会知道,朱家不是吃些苦头,是掉脑袋。
圣上免了礼,说了几句场面话。
林云嫣最知道慈宁宫里进退,很有眼色地退出来,避去了偏殿。
“朝堂上出了什么要紧事,还不叫云嫣听着?”皇太后问。
圣上面露为难之色:“定王、大哥他,他是中毒而亡的。”
话音一落,皇太后的身子僵住了,她愕然看着圣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么多年了,怎么忽然就……”皇太后喃喃着,“是有人去御前嚼舌头了,还是冒出了新的线索?阿沧他、他真的是……”
几乎是一瞬间,皇太后想到了林云嫣禀报的事情。
线索,就这么串了起来。
哀家只怪你(chenlda万币加更)
慈宁宫里,气氛凝得叫人呼吸都紧了。
大部分的宫女、内侍,早在郡主说道英国公府事情时,就被王嬷嬷屏退了。
现如今,里头只余她与小于公公。
曹公公没有入内来,看帘子外身影,应是守在了中殿那儿。
小于公公不晓得内情,此番面露惊愕之色,但这会儿绝不是他能说话的时候,便忙低下头,恭恭敬敬,立于一旁。
王嬷嬷知道得多些。
观圣上神色,她猜,那张毒方已经不止是太医的推测,而是有了曾用在定王身上的确凿证据。
思及此处,王嬷嬷悄悄看了眼皇太后。
娘娘得多伤心啊……
可这种事,断不可能瞒着娘娘,娘娘要知情,也必须知情。
很快,王嬷嬷的耳边响起了皇太后的声音。
“英国公府那病了八年的媳妇儿?她的毒与阿沧是一样的?太医早上给她看诊,发现了后头的端倪?”
一连几个问题,皇太后抓住了圣上的手腕,很是用力,又问了个最关切的:“阿沧的毒是谁下的?”
“您知道这些?宁安说给您听的?”圣上想到曹公公提过,郡主要向皇太后请罪,便道,“那儿臣就继续往下说。”
所有内情呈现在皇太后面前,她万分难过,捂着胸口。
王嬷嬷忙上前去,替她抚着脊背顺气。
圣上从小于公公手中接了一盏温茶,等皇太后缓过来些后,让她润一润。
“儿臣要抄了英国公府,还打算使人去把李汨挖出来,埋地里的是不是他,必须确认了才好,他天生右脚六指,虽不明显,但总归是个特征,骨头好认,至于李汨那儿子,先暂囚于内宫养着,等这些案子妥当之后,再决定他的去处,”眼看着皇太后情绪稳住了,圣上才继续说着自己的安排,“儿臣过来就是和您商量这些,您若要亲自审那王六年,儿臣就提他过来。”
皇太后浅浅一笑,笑意很淡,全是苦涩。
“太突然了,哀家真没想到,”她的声音有些抖,“后续处置都交给圣上了,虽隔了这么多年,但哀家能弄清楚阿沧死因,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您……”圣上欲言又止。
记忆里,这是皇太后头一次口头承认她对定王的死因存疑。
这么多年了,哪怕是在事发时,皇太后都很克制,克制到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