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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你们是去讲道理的,不是去磕头赔罪的,只要别学许国公指手画脚的那一套就行了。”
朱驰问:“单慎若再参一本……”
“圣上那儿,老夫想办法,”英国公点着文房,“明儿先上告罪折子,老夫去御书房里与圣上说一说状况。”
朱驰几兄弟点了点头,纷纷道一声“辛苦父亲了”。
毕竟,老父亲已经在御书房里挨了骂了,单慎再参本,也参得没意思。
把两个弟弟送出书房,朱驰留下来给英国公伺候笔墨。
英国公颤着笔尖、写完了一出“惶恐又惶恐”的折子,放下笔后,他的脸上依旧很难看,只是并没有任何惴惴之色。
“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朱驰问道。
“年纪大了,总归想得多些,”英国公道,“不用担心,恐是我草木皆兵了。”
打发了儿子,英国公在榻子上合衣小睡。
待到了时辰,他出门上朝。
进了朝房,得一堆问候之声,又有相熟些的,过来仔细问问状况。
“虽然说是意外所致,但总归是闹出了人命,让他在衙门里冷静几天,也是应当的。”
“养在外头那个,唉,老四糊涂人办糊涂事儿!”
“唉,怎么能说是情有可原呢?儿媳是病了许久了,但这绝不是他养外室的道理。哪怕身边想要个知冷暖的人,也需得禀了父母、禀了他岳家,做事必须要合章程、名正言顺,现在这样算什么事!”
“老夫知道你们好意,但别替那不肖子说话,老夫这张老脸都替他臊得慌!一会儿下了朝,老夫去圣上跟前告罪,没有养好儿子,老夫有错!”
朝房门外,徐简站了会儿了。
英国公那番话,一字不漏都进了他的耳朵里。
边上,迟来一步的单慎听了一半,面上没有露出任何高低情绪,只那揣着的手,给徐简竖了竖大拇指。
看来,还是辅国公想得周全。
辅国公昨夜与他说了,今早上英国公必定先发制人,去圣上那儿哭惨。
总归是认错、有罪、痛哭流涕一条龙,仗着自己年纪大了,在御书房外跪上一个时辰、再颤颤巍巍被扶回去,圣上指不定就心软了,不至于为了一桩意外的人命官司、真要朱骋如何如何。
一旦圣上露出点到为止的意思,他们顺天府按理就不好往下查了。
圣上不愿多查,他们狗拿耗子似的揪着不放,算哪门子事儿?
哪怕看着供词丰富,但缺乏实证!
禁书,只有东西没有来历;王内侍,没踪没影;金砖,不知下落。
靠那王娘子的供词?
她一个外室,与朱骋撕破脸后的供词,单慎愿意信,英国公府能嚷嚷着信不得!
因此,他们得赶在英国公之前,先让圣上知道这案子背后牵扯甚广。
来之前,单慎便写好了案卷。
早朝上,单慎没有提及这事儿。
只几位老御史,逮着朱骋骂了一通,英国公借此机会,诚惶诚恐了一番。
下朝后,英国公急着去面圣,还未走出金銮殿,就被单慎拦了。
单慎扶着他老人家的胳膊,道:“国公爷,下官公事公办,对令公子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您千万海涵。”
“老夫才是愧疚万分,养出这么个不知轻重的儿子,给你们顺天府添麻烦了,”英国公连连赔礼,见边上官员都看着,他越发不好甩开单慎,“老夫知道,你们看在老夫这张脸上,对那不肖子行了些方便,只看管他,没让他真蹲那大牢里。老夫怎么说呢,知道这样不好,但毕竟是亲儿子,也见不得他受罪,唉唉唉!”
英国公接连跺脚,活生生就是一痛心疾首的无奈无辜老父亲。
我还没坐过
单慎观他模样,心里冷笑不止。
若不是他知道朱骋与那王内侍往来的背后,断断与英国公脱不了干系,他都得被这老头子骗过去。
单慎又拉着英国公说道了一番,这才作罢。
英国公揣着折子,急急往御书房去。
“烦请通传一声。”到了外头,他与小内侍道。
小内侍应了声:“辅国公刚进去,您稍等,小的替您与曹公公禀一声。”
英国公的眼睛倏地睁大了。
徐简进去了?
先前,他不过是和单慎说道了几句,就耽搁了一会儿……
下一瞬,英国公反应了过来。
好个暗度陈仓!
徐简与单慎打了个好配合!
这两人一定要赶在他的前头,莫不是顺天府里掌握到了什么?
英国公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往后退了一步。
早知道顺天府的手脚这么快,半夜里就该做出应对了,而不是心存侥幸,现在再知会朱驰不晓得来不来得及……
英国公在立刻回去安排事宜与赌一把之间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