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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与单卿说那两箱禁书的事儿,”圣上抿了一口茶,“你应当听说了吧?”
“听说了。”徐简道。
单慎琢磨着要怎么开这个口。
对于徐简,单慎也就了解些大概的,朝会上见着了行个礼,除此之外没有旁的交流。
他是官员,徐简是勋贵,年纪差了辈,徐简还上朝点卯、下朝闲散,根本就不是一路的。
想来,年轻的辅国公对衙门办案子,大抵是没有任何经验。
单慎想请个压阵的,却不想请个祖宗。
偏圣上发了话,单慎不请也得请,只盼着这位只出面、不随意指点。
“这案子看着简单,里头却还有些门道,下官正在积极调查,”单慎与徐简拱了拱手,“辅国公可有兴趣,来顺天府里走一走?”
徐简眉梢一扬。
圣上顺着单慎的台阶,与徐简道:“你既不喜欢千步廊左右走动,那不如承了单卿的情,去顺天府待几天?”
说完,他也不给徐简拒绝的机会。
“你就当去公堂上吃茶,不要你查案,也不要你断案,你就在那儿坐着。”圣上道。
一来,给单慎镇场子。
二来,徐简若因此对判案之类的生了些兴趣,往后去三司等衙门,也能发挥才能。
徐简的视线在圣上与单慎之间转了,垂着头,应下了。
让事情巧起来
曹公公送他们离开。
出了御书房,徐简与单慎道:“大人先行,我还有些话与曹公公说。”
单慎自是随他:“那我在顺天府等国公爷。”
徐简笑着应了。
等单大人走远,徐简才道:“前几次圣上点我,多谢公公周旋。”
曹公公含笑。
他既然是圣上身边的大内侍,少不得揣度圣意。
圣上从不遮掩对辅国公的爱惜之意,这既是因对先辅国公徐莽的怀念之情,同时,也有徐简本身的缘故。
年轻、有能力。
朝堂之中,不能缺少经验丰富的老臣,他们都是定海神针,同样也不能缺少后继之人,年轻一辈的冲劲能给老臣们带去活力。
什么样的都不能缺,相辅相成。
这也是圣上定下来年开恩科的缘由——广纳天下的新鲜人才。
可眼前就有一人才,摆着不用,确实暴殄天物。
诚然徐简之前只在军中历练过,且时间不久,但底子品行如何,已经能看出端倪来了。
此前边关抵京的文书上,几位大将军对他不吝赞美之词,若不是因伤回京,假以时日,徐简完全可以在战场上操盘横纵。
可惜,出了状况。
偏这状况又因太子殿下而起,圣上不会时时把愧疚挂在嘴边,但他想补偿徐简。
给他安排一个合适的位子,把老国公爷教导的东西能发挥出来,别埋没了。
哪怕是个新手,跟着有能耐的老大人们学一学,以徐简的聪明劲儿,哪里能学不出个花样来?
这就是圣上的想法。
只是,徐简回回不领情。
那位毕竟是真龙,便是太子与其他殿下在御前回话,也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让往东断不敢往西,辅国公与圣上唱反调,一两次也就算了,次数多了,圣上能高兴吗?
圣上发脾气了,徐简自然捞不着好,但曹公公贴身伺候圣上,打心眼里盼着平顺、安乐,因此,无论是娘娘殿下们、还是文武大臣们,只要曹公公能帮着打打圆场的时候,他一定会周旋。
想了想,曹公公低声与徐简道:“杂家也得谢谢国公爷。杂家多句嘴,圣上为了让您不远离朝政,想了好些地方了,您今儿若还是推了……”
徐简轻笑了声:“那天回去后,我也反思了,圣上一片良苦用心,我总推得远远的,确实不是为人臣子之道。今日面圣,原也想着圣上若再提及,我挑个地方先待着。因而、圣上提了顺天府,我就去坐几天。不敢说有什么进展,关键是不冷了圣上心意。”
曹公公乐呵呵的。
与聪明人打交道,那真是轻松、省心。
“那还真是单大人来得巧,”曹公公道,“早一步、晚一步的,他都请不到您给他压阵了。”
徐简也笑。
两厢告辞,他慢悠悠往宫外走。
等到了顺天府外,看着那高悬的匾额,他的眉梢扬了扬。
哪是单大人“来得巧”,是他让事情巧起来。
眼线留在街口,单慎前脚坐着轿子进宫面圣去,后脚,得了消息的徐简就往御前递了帖。
就算没有一块凑到圣上跟前,以徐简对圣上的了解,几句话之后,他也会被打发来顺天府。
徐简进了衙门。
单慎闻讯,忙带着底下人迎出来。
徐简站定,与众人拱了拱手:“我从未接触过衙门事务,也说不好会在顺天府待上多久,这期间还请众